过了会儿,常小曼抱着一个大包袱,包袱皮儿里装的就是那八个顺治爷留下的景泰蓝梅瓶,身后还跟着手上打着石膏的常老大和老三,毕竟他们为了这八件货背上了人命官司,再者说了,人和货都在董家,现在这小阎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若是强取豪夺如何是好?但话说回来了,无双想抢,他们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二位且慢,小爷没有请你们,你们且在此等候。”马二爷拦住了常家兄弟。
“小曼,那你可盯住了,这八件货是哥哥们的命根子呀。”常老大拖着骨折的右手嘱咐说。
常小曼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背着大包袱走了进去。无双难得的第一次冲她笑了笑,小曼瘦弱,无双怜香惜玉地想伸手替她接过来,可常小曼却赶紧躲开了。
“呵呵……”
“爷儿,秘密应该就在这八件货上了。”马二爷把包袱皮儿打开,顿时,官窑景泰蓝与生俱来的那种宝光唰地下射了出来。
晃的屋中四壁尽是幽蓝之光,美不胜收。无双是个玩票,从小到大,什么宝贝没见过。他走近只需轻轻用手指弹弹,再用鼻子闻闻便能判断出真假来。
“哎哟?不愧我珊妹子都夸呀?还真不错?”玩着,他看的不是真假,而是想找出隐藏在梅瓶中几百年之久的秘密!
“少魁爷当心,别碰着了。”常小曼看的是心惊胆战。
却不曾想,无双双手捧着那价值连城的景泰蓝梅瓶直起腰站了起来,然后就在马二爷和常小曼面前突然松开了手。梅瓶进入自由落体状态,顺着他胸口的高度径直摔了下来。常小曼瞪大了眼,微微张着嘴,脸都吓绿了。
啪嚓……一声清脆的声响,这价值连城的清早期官窑景泰蓝梅瓶落地摔成粉碎,无数小瓷片溅飞出去。那一刻,常小曼几乎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她大吼一声趴在地上放声大哭。天呀,兄妹五人为了这几件宝贝足足花了五年时间,他们走遍大半个中国,花的钱和经历不计其数。
常家两兄弟大惊,推开门就冲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常老大眼睛里都冒火星字了,老三更是悲痛欲绝,竟攥紧拳头要冲上来与无双争执,可刚往前迈两步,就见无双头也不回地从腰间拽出了那把左轮手枪。
“今天里边是六发,你俩谁想试试啊?”无双冷冷说道。
“少魁爷,您……您这是……您这是做什么呀?这可是我们常家人用命换回来的呀!”常老大发了狂似地站在门口怒吼着。
这边一出动静,楼下几个董家家将立刻冲了上来,常家兄弟被他们牢牢拽住。
“出去!”无双摆了摆手,手下人把两个汉子拽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这一幕连马二爷都看傻了,董家虽然有钱吧,可这八个景泰蓝价值千万巨资,他说砸就给砸了?
“二爷,愣着干嘛呀?帮我找找胎柚。”无双面无表情,好像刚才砸的不是个无价之宝,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瓷碗一样。
马二爷伸手把咋成四瓣的梅瓶胎柚给无双凑到了一起。
无双从抽屉里找来放大镜,仔细观瞧着瓶子底部平时看不到的这个胎柚,胎柚很平滑,经过官窑高温烧制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蓝色,可这蓝色又不正,你越看就越觉得它的色彩里好像还掺杂了其他物质。
梅瓶胎柚远比普通瓶子的柚厚几分,无双曾经跟陆少去过故宫特意观察过陈列着的那两尊,虽然工艺跟他砸了的这个樽一样,不过明显这个胎柚过于厚。
他接过一片递给马二爷。“二爷,你闻闻?”
马二爷凑近了闻了闻,眉头紧锁着点了点头。“小爷,看来这说道确实藏在柚子里。可您怎么就知道呢?”
无双说很简单,咱不是搞什么文玩的,但咱也能看出来,整个瓶子烧造的都很薄,唯独胎柚较厚,而且底部十分光滑,如果说哪里能隐藏点什么东西的话,肯定就在这儿了。
常小曼完全都吓傻了,瘫软在地上表情呆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哭了,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生意,小曼,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八个瓶子为啥值一千万吗?”
“我只知道现在它的价值降低了八分之一。”小曼说。
“不对,如果你单纯从古玩的价值来算的话,那么这八樽是完整的一组,一个碎了,价值直接减半!”无双故意逗她,不过说的倒是实话。
“你这个疯子!!!为什么昨晚你不让那个杀手把我们兄妹三人全都干掉?”她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完全没有什么淑女形象可言。
“小曼,不可对小爷无礼,你是不是傻?”马二爷赶紧把小姑娘拽到一旁,生怕无双手里的枪走火。
“早上我跟你说的事考虑清楚了吗?”无双打撒打撒手上的灰,然后找了块帕子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问常小曼,好像毫不在意她的无礼冲撞。这还是头一回,换做以前,敢跟盗门少主用这大嗓门喊话?那不等于是作死?
“考虑清楚又如何?小爷的性格我早就听说过,你应该还要继续把剩下的几个瓶子也砸了吧?那还说什么合作?哼!小人!”常小曼极为不屑地说道,那恶狠狠地眼神,就差伸手扇他嘴巴了。
,来,你刮几下,轻点啊,一层一层的刮,刮花了我可不给钱哦。
“小曼姑娘,你放心吧,我们家小爷虽说做事鲁莽些,但都有他的道理,绝不会胡乱坏了你们的营生的。这种东西叫血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