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记住了,但凡看见外边光着膀子嘚嘚瑟瑟纹一身花里胡哨的,那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江湖人,江湖人不咋呼,真正的江湖人都大隐于市,人家有本领不需要用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吓唬人。
“你是谁?”常小曼想大声喊,可发现自己喉咙里就跟卡了什么东西似的,根本喊不大声。
难道……难道这是个贼?真是她和四哥白天招来的贼?这长春的贼胆子是不是太大了?连盗门董爷要的货都敢偷?还是这贼是受了董家人的旨意而来的?江湖之险恶可不是一句话半句话能说明白的。常小曼出身贼匪之家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她认定了这纹身的家伙是个黑吃黑的贼,伸手就朝他后肩膀抓了过去。那人没有躲闪的意思,被她抓了个正着,常小曼一碰,却觉得那人的身子冰凉刺骨,根本没有活人的体温。
“咯咯……呵呵呵……”那家伙背对着常小曼冷冷的笑着,听的常小曼直打哆嗦。她的手就跟触电似的,想收回来又不能动,想使劲儿又发不出力。
那家伙慢慢站起身来,脑袋僵硬地转了过来……
啊!!!常小曼想叫,可喉咙里发不出什么声音,吓的她赶紧后退两步,让自己的右手从那家伙肩膀上脱离开来。
那人满脸是血,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冷笑,他眯着眼睛,眼中渗出诡异的光。
“不要!不要!不要!”常小曼一步步后退,哪里还有胆子与这个魔鬼对视。小姑娘终于大吼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这梦做的太真实了,常小曼最在炕上身子还在不住的发抖,眼睛里,那男人的诡异表情依旧清晰可辨。他是谁?他背上的纹身……好像是一张地图,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小院里呢?是在挖那八个梅瓶吗?
她长嘘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屋外,月光皎洁把小院照的白花花的,墙根老树下根本没有人影,也许那只是一场噩梦吧?
小曼坐在院子里裹紧了衣服,脑袋里是一片浆糊,说什么也不敢回去睡了。常家人也算是江湖贼匪出身了,当贼的觉轻,后脑勺都长着双眼睛呢。
“小曼,你怎么没睡?东北天凉,快回屋去,当心感冒。”常老大从东屋推门走了出来。
“大哥,我刚才做了个怪梦,梦见有人让咱们快跑,这不是啥好兆头啊,这梦中那个刨土的古怪男子说出来,他大哥迷信。
“什么?你也梦到了?这可真邪门,刚才我也梦到了,我觉得那动静好像是……是你二哥!”常老大神秘兮兮地说道。
常老大几步走到墙根前看了看,还好,墙根下没人碰过,那八个梅瓶依旧埋在下边。他这才放下心来。
“不行,大哥,长春这地方咱是万万不能留了,您信得过董三立那就把这八个梅瓶明儿先给人家那边交货,让他们写个收条就好了,他是东北江湖上的泰山北斗,自然不会赖账,等他回来再结便是了,咱们必须马上走!夜长梦多呀!”常小曼很谨慎,鬼神一事不得全信也不能不信,有时候就是这么邪门。谁又能确定常老二的死跟承德李家命案没牵连呢?天晓得是不是李家的冤魂索命。
“好吧,也就只能如此了,没想到咱们兄妹五人竟落得如此窘境,当初真不该鬼迷心窍!”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兄妹五人自打走上江湖的那一日起就是身不由己了。
“大哥?小曼,你俩看见老四了吗?”东屋里,常老三被他俩吵醒了。
“什么?老四不在屋里?什么时候出来的?”常老大刚才被小曼吵醒的时候也没注意看,那时候四弟就不在炕上了。
兄妹三人面面相觑,不好,恐怕又要出事,赶紧穿上大衣出去找。这回三人可不敢分开了,走在胡同里,总觉得背后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他们的每一个小动作都逃不出对方的掌控。
常老四死了,死的很惨,血都流尽了,是在胡同后边一个垃圾箱里找到的。
“大哥?”老三和小五眼中布满了血丝,不仅仅是为了两个兄弟的死而悲痛,更多的是怕,如果是老二的死是偶然的话,那么老四的死呢?他们的死相一样,都是被人用刀抹了脖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世界上真有这样的高手吗?还是冤魂索命?
兄妹五人一起从承德来的,而现如今,仅仅过了两天就死了两个,是不是每天都要死一个?也许真的是李家的冤魂来索命了。
“埋了吧!”常老大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话。
八里铺那地方,早些年十分荒凉,出了贫民窟没多长时间那就是苞米地,基本上就是城乡结合部的区域。黑灯瞎火的,谁能注意这些。江湖人就是这么可怜,暴尸荒野,有张草席掩尸就算不错了。
偌大的一个江湖,能出几个董三立?当贼道的,犯得事越大,就越损德行,到头来又有几个得了好下场?
“大哥,不能再呆下去了,咱们三个都会死的!”常小曼靠在三个肩膀上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江湖儿女不怕死,怕的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客死他乡!
“明天咱们三再去董家。”常老三点着烟抽了两口说道。
第二天一早,三人换了身正轨行头,去董家这种大户人家可不能穿的太随便了,人靠衣服马靠鞍,你穿的太破了被人家瞧不起。
“常老大,你说你急什么呀?我们董爷还没回来呢,怎么也得五六天,咋地?呆不住了?”小陈撇了一眼兄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