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满脸震撼的看着眼前光幕里沉睡的白狐,只见它一身雪白的毛发仿佛绸缎般柔顺,表面光滑流转,浑然天成,纵使隔着光幕,依旧一阵浩瀚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久远到让人窒息。
身材娇小却让人如临山岳,就这样一只白狐匍匐在眼前,如何让人平静?
余老头拉了把苏逸,低声喝道:“醒来!”
苏逸陡然惊醒,才发觉后背早已湿透。
常言狐魅最善迷惑人心,莫非自己刚才已经不知不觉着了道?
转身看向余老头,见他难得的眉头紧锁,在那里掐指算来算去,嘴里念念有词,瞧得苏逸一阵无语,莫非这老头还真有什么本事不成,掐掐指头就能算出前因后果。
半晌之后,余老头脸色难看的盯着沉睡的白狐,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辈子算来算去,没想到到头来反而被它算计到头上了。”
苏逸见他欲言又止,不禁说道:“这地方到处透了邪门,咱们要不先扯呼?”
余老头满嘴苦涩的说道:“走?怎么走?”
苏逸目光顺着余老头的手势看去,只见那沉睡中的白狐竟然有三条雪白尾巴,此刻已经在微微扫动了。
志怪百年的狐狸叫狐妖,千年就已经算是狐仙了,莫非这白狐儿已经修成了?
面对一个下一刻就要醒来的狐仙,想想都有点心惊胆战。
此时进退两难,苏逸不禁恼火的瞪了眼余老头,纵使有机缘,难道要从这位身上来夺取?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余老头掏了套布袋,才发现旱烟早就抽完了,尴尬的缩了缩手,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事儿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老头我路过淮岭,被绑到一处山贼寨子,里面有位学究天人的老先生,早年教书时被掳进去的,要不是这位老先生颇有照料,老头我早就饿死在寨子里了,后来也是通过他逃出了那里,走时他托我带出一册手札,这事儿就从这手札开始的。”
“手札记载的是中州古来一些奇异的事儿,地点时间倒无详尽的注释,这位老先生也是多方考证才写出手札来的,只是在山寨里待了大半辈子,想出去也有心无力,希望我把手札带出去,留给有缘人,可是他没想到老头我就是个江湖相师,对这类事儿信也不信,若说这世上真有仙佛,为何对世间罪恶坐视不管,若说没有,自古以来证道成仙的说法怎么层出不穷,就算三教高人恐怕也拿不出个具体的说法来,这手札我一直贴身放着,没想到后来还是遗失了,但里面的内容我也记住了大半,这处地洞就是里面重点标注了的。”
苏逸听他说的玄乎,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老头润了润嗓子,回忆道:“岳州这块地儿人杰地灵,按理说是藏着大气运的地方,羽仙宫镇压此处,甲子来也出了诸多搅风搅雨的人物,合该道门中兴的时机,可偏偏遇上了乾帝废道立佛,当真可惜了,所以这才将道场架设在云海之上,潜心修道,只是这世上得道成仙的几何?长生不老的又几何?依我看,就是那位传闻中转世的道童子,想要修到仙人境界也是难上加难,这是为何?”
“机缘,凡事讲究个机缘,这成仙得道更是讲究机缘,而这处地洞里就藏着一种机缘。”
苏逸闻言不禁翻白眼,这老头三句不离本行,敢情又在忽悠人了。
余老头见苏逸面色不愉,赶紧解释道:“小兄弟不是老头我忽悠人,那手札里就是这么说的,老头我虽然技艺浅薄,却也得了祖上几分真传,用玉盘开书的手法演算了一遍,还当真应了七八分,说是成仙得道或许有假,但这机缘却是千真万确的,契机说白了就是好处,什么好处不得而知,不过能和修道成仙沾上关系,怎么也有几分莫测,所以说老头我先前和你说的可以让你腹下的暗伤痊愈,并不是无稽之谈。”
苏逸心中一动,说道:“怎么个说法?”
余老头顿了顿说道:“气运。”
苏逸蹙眉:“又是气运?”
“老头我刚才推算了一番,合该你遇到它。”
话音刚落,不知是否是这话触动了它,白狐紧闭的双目忽然动了动,眼见就要睁开。
忽然一张金色的符箓浮现在光幕之上。
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子磅礴大气,丹砂印成的红字已过经年,依旧清晰可见。
余老头看着这张符箓,眯起双眼,指着它淡淡说道:“就是它了。”
..
有天人骑牛涉水。
若仔细看去,那青牛角上挂天书,少年一身道袍纤尘不染,腰系横笛,背负道剑,手里正扶着一根鱼竿,骑牛闲钓。
风雷经耳而不闻,惊涛过目而不避。
天人天相。
老妇人踏水而临,和少年道士遥遥对峙。可对方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专心的盯着湖面。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两人却处于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突然,水底传来阵阵颤动,少年道士手中的鱼竿却端的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他的鱼竿之下,足有数十丈之宽。
骤然间,平地起龙卷。
“起!”
少年道士笑喝一声,提竿而起,长达数百米的鱼线猛打挥动,只见一道庞然大物从水下挣扎而起。
水浪拍天,搅动风云。
老妇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