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众人鸦雀无声的看着平生那副无辜的模样,就连已经退到了大雄宝殿门口的关兴,也忍不住慢慢的踱了回来。
“有好戏!”
关兴放下肩上的麻袋,一脸期盼的观望着。
“……这家伙那张嘴也太能扯了吧,简直就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廉康脸上的肌肉不断的在抽搐着,直至这会儿,他才明白,为何左慈不让他跟平生打赌了,就连姜离等人也是看得一脸的无语。
“你,你……,我说的是答,回答的答,不是打!你,你是故意的!”
和尚手指颤颤的指着平生,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阿弥陀佛!”
平生双手合十,一脸虔诚道:“打即是不打,不打即是打!”
“你这个混账,我跟你拼了……”
“救命啊,和尚打人啦,要打死人啦!”
和善只是高高的扬起拳头,平生立刻扯开了嗓子鬼哭狼嚎起来,那洪亮的大嗓门,就跟佛门的狮子吼似的,将整座大殿的僧侣和信徒都惊扰了过来。
“何事如此喧哗!”
一声醇厚悠扬的怒斥,夹杂着滚滚磅礴的力量,在大雄宝殿内,犹如凭空炸雷,隆隆响起,将所有喧杂的声音都压制了下去。
老和尚这身卖相,果然风骚无比啊!
平生仔细的打量着分开人群,缓步而来的老僧,只觉此人的五官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尊从神坛上走下来的古佛。
脸上虽然皱纹密布,然而却难掩其祥和慈悲的气概。
双目清明深邃,似是蕴藏着无穷的智慧,细长霜白的眉须,长达腹部。
更令平生感到忌惮的是,他竟然一点也看不出这老僧的虚实。
也就是说,这老和尚的实力,要远强于他所见过的月影和蓐收。
“方丈,这人蛮横无理,竟敢在大雄宝殿内,佛祖法相前殴打小僧,还请方丈为小僧主持公道!”
方丈仔细的打量着平生,不愠不怒道:“这位施主,圆正所说,可是事实!”
平生双手合十,不答反问道:“阿弥托福,方丈,敢问佛门是否有日行一善的倡导!”
“众生皆苦,争渡于红尘而不可得,我佛慈悲,自会竭力帮助落难生灵!”
平生厚颜无耻道:“正是如此,我才不得不,好好的敲打一下这位圆正小师傅!”
圆正闻言,脸红脖子粗道:“你胡说,打我怎么算是帮我!”
“贪、嗔、痴、慢、疑,合为佛门五毒。适才我问你方丈主持何在,你非但慢待于我,反而还以似是而非的偈颂,来敷衍了事,此乃犯了慢之过!”
“我见你投生佛门,以为你有大彻大悟之决心,故而想通脱醍醐灌顶之法,将你打醒,不料你非但不领悟我的良苦用心,反而对我怒目而视,此乃犯了嗔之过!”
“有此两过而不自知,寻常话语已不能令你惊醒,唯有当头棒喝,才能将你心智唤回!”
平生双手合十,再次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一脸虔诚的对方丈道:“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不知方丈以为如何!”
“善!”
方丈点了点头,道:“圆正,这位施主说的不无道理,须得戒嗔戒怒戒慢,须知与人方便,便是予已方便!你到后院去将《大毗婆沙论》抄写五遍!”
“……是!”
圆正十分的不服气,只是方丈发话,他却不得不夹着尾巴退了下去。
“靠,这货还真能瞎掰,连普渡方丈都让他忽悠过去了!明明打了人,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是被打的那人糟了罪!这方丈是不是老糊涂了。”
廉康本以为老和尚会出手教训平生,只是没想到两人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论起了佛道,不由谩骂诋毁起来。
左慈同样感慨道:“以后没事千万别跟他逞口舌之快,他可是什么歪理邪说,都能胡诌出来!”
方丈开口道:“不知这位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平生的嘴角慢慢的掀起,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道:“无他,与人为善!”
“哦,不知施主有何赐教!”
平生指着大雄宝殿外葱郁茂盛的树木,道:“方丈可知,若是这大雄宝殿外,没有遍植菩提树,那么将会长满何物?”
“自然是杂草丛生,满目荒芜!”
“人心亦是如此!”
平生笃定道:“人心为地,种下善念,自然结出菩提,若是不加理会,则如同荒芜之地,邪念丛生,阴恶滋长,不知方丈以为然否!”
“正是此理,是故老衲才****在此讲经宣道,以图普度众生!”
眼见方丈如此的上道,平生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璀璨起来,就像是一只已经偷到了鸡的狐狸。
“那么,方丈心中,是否已经达到了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的境界?”
“……惭愧!”
平生继续设套道:“方丈领悟佛法,至今已有几载?”
“五百一十七个春秋!仍是未见我佛,无缘得窥西方极乐之境!”
五百一十七个春秋……
平生闻言,暗暗咋舌,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老和尚竟然活了那么久,不过想起了身旁的黑炭,一切又都释然了。
“方丈即是如此,可想前来礼佛的信徒,一旦出了这座大雄宝殿,又有谁能长久的,护持住心中的那份菩提,不让杂草秽念将其掩住!”
平生循循善诱道:“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