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一大早的旺财媳妇就在门口叫人,称呼上还难免用了敬称。

“有啥事儿啊?”麦芽儿一看这天还没亮呢,一合计就知道是有事儿。

“是余家那边送信来了,说是余苗儿上吊了,让老爷、夫人赶快过去呢。”旺财媳妇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

余苗儿上吊了?

麦芽儿心里一惊,就赶紧起来,“嫂子,人救下来没有?”

“来人是你们大哥,也没说啊。”旺财媳妇回道:“不过瞅他那样像是挺着急的,倒是没掉眼泪。”旺财媳妇实话实说。

麦芽儿松了口气,应该是救下来了。“嫂子,我们知道了,这就过去。”

那边余根生脸色难看,已经开始穿衣服了。见麦芽儿也起来穿衣裳,余根生就劝道:“媳妇,你就别去了。”这种事儿,媳妇受不了再惊了孩子。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麦芽儿合计着,也许自己能帮的上忙呢。就道:“快点儿吧,赶紧都过去。”

余根生和麦芽儿刚刚出了上房,那边春柱两口子,旺财两口子,就连陈老爷子都醒了。

余根生没想到惊动了这么老些人,就道:“大家伙都歇会儿,天还早着呢。”

“大侄子,要是有啥事我能帮的上的你就吱一声。”陈老爷子脸色凝重的道,他已经听说了。

余根生眼圈瞬间就红了,“我知道的叔。”

“根生哥,我们跟你们一起去。”春柱两口子过来,春柱媳妇更是直接扶住了麦芽儿,“等会儿真有啥事儿的,我们也能照顾到嫂子。”

余根生点点头,“你们都先歇着,有啥事儿我送信回来。”众人表情凝重的点头。

等余根生和麦芽儿他们到了余家老宅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余根生脚步一踉跄,要不是春柱扶着他,差点儿跌倒了。

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兄妹,余根生那眼睛瞬间就红了。

麦芽儿赶紧往里走,一屋子的人都堵在上房东屋里,赵氏坐在炕上抱着余苗儿正嚎啕大哭。

“我的苗儿啊,心尖尖啊,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啊……”

一屋子的人,除了赵氏之外,都是一脸的漠然。

这是怎么回事儿?

麦芽儿抻脖子打量,她也看不到余苗儿的脸,不过瞅大家伙这样,倒不是像是有啥事儿。

“苗儿咋样了?”余根生冲到屋里,一屁股坐到炕边,结果看到余苗儿颤抖的睫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老二啊,你妹子差点儿就想不开啊,你快看看吧。”赵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拽着余根生的袖子又呜呜的哭。

麦芽儿注意到炕边坐着一位三十几许的妇人,穿的颇为鲜艳,一身绛紫色的比甲,□通红的一条裙子,头上、耳朵上的首饰也是赤金的。将她本来就不错的容颜衬托的倒是挺高贵,只是那一脸的刻薄相,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这就是那位没见过面的大姑姐——余花儿吧。

就在麦芽儿打量余花儿的时候,余花儿也发现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弟媳妇。

“呦,这是谁啊,咋都没通传一声就进人家了。”眼睛一抹搭,一脸的不屑。一个村姑罢了,还敢挑拨她兄弟分家,瞅瞅,穿了一身好衣裳就当自己是阔太太了咋地?

余花儿狠狠的在麦芽儿头上的翠玉簪子上剜了一眼,那东西她可是见过,十足的好东西,比金子还值钱。偏生她面皮过于白皙,戴那东西有些渗得慌,可这个弟媳妇白里透红的,看着却好看。这让余花儿心里很不舒服。自己才是娘家最漂亮、最高贵的那个,哪里冒出来的村姑,也想跟她一争高下。

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吧?

自己跟她什么关系?

她这下马威不嫌多余的慌吗?

麦芽儿跟春柱媳妇对视一眼,直接没搭理余花儿。

最强大的反击手段就是无视,你都不把她当个人了,还跟她计较什么。

余花儿扬着脖子等着兄弟媳妇到她面前陪着小心,结果等了半天一点儿动静没有,拿眼睛又剜了麦芽儿一眼,结果正好看到春柱媳妇给她搬凳子。

余花儿气的柳眉倒竖,“哎呦喂,这是谁啊,咋跑俺们家这摆谱来了?”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咋地,一个村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到了跟前居然不知道给自己见礼,这还有规矩没了?

麦芽儿怪异的看了余花儿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路边发疯的疯子,一脸的慈悲和怜悯。

这样的目光,很明显的激怒了余花儿。

“老二,管管你媳妇。”余花儿想都没想就嚷嚷道:“这还有规矩没啊,我在这坐着呢,她是没看着咋地,自己倒先坐在那了,她当她是啥大瓣儿蒜咋地?”

余根生眉头一皱,瞪了余花儿一眼,“小妹都上吊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儿。”语气说不出的严厉。

麦芽儿这才上前来到余根生跟前,看了一眼闭目合眼的余苗儿,又抓起手腕把脉。

赵氏这下子也不哭了,只巴巴的望着麦芽儿,难听的话更是一句都没有。

“娘,你老放心,妹子就是受了惊,没啥大事儿,我写个方子,让人到镇上抓几服药吃了就没事儿了。”

赵氏虎着脸点点头,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训斥麦芽儿。

麦芽儿似乎松了口气,可是找了半天余家也没有纸笔,麦芽儿只好道:“娘,我回去写方子,然后就去抓药,您老要是有啥事儿就让人给我传个话。”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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