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城蒙住眼睛的锦帕上也被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那令人作呕的腥味在他的鼻子上空不断盘旋,最终吸进鼻腔里。蠕动了一下握紧软剑的双手,他只感觉一股粘稠在布满了双手,异常的难受。
不愿意去细想自己刚才到底伤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软剑所到之处,绝无落空。
耳边传来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他深知,此时董宣必定也是绝不手下留情的。
这么多的人,武功又都这么高强,若他们一个不忍,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只怕就是他们。
这么想的同时,他的软剑又刺中了一人,只听一阵痛彻心扉的尖叫声,对方的身子也随之倒下,同时发出与地面碰撞的响声。
但见剑方才收回,又毫不停留片刻地往他的左边刺去,顿时又是一阵嚎叫声响彻整个烨阳楼,隐约还带着些许回音。那声音很是惨烈,让人心颤!
夏倾城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但很快地就舒展开来,手中的剑如游龙,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继续它的下一个目标。
他的软剑方才刺进对方的身子,忽听夜无痕用隔空用腹音对他和董宣说道。“机关找到了!”
听到夜无痕的话,夏倾城和董宣的身子都忽地一顿,继而极有默契地将所有的内力都汇聚到他们正在挥舞着的剑上,下手的力道丝毫不留情。
当他们周围的那几人皆在瞬间应声倒下的时候,董宣反身往他身后的厢房跑去,并一边跑一边对夏倾城喊道。“速回厢房!”
夏倾城也毫不迟疑,转过身子,伸出一手扯下蒙住眼睛的锦帕,往厢房的方向折返,对身后那一地哀嚎的人视若不见,目不斜视地看着厢房的方向,跟在董宣的身后冲了过去。
他二人一踏进房里,董宣立刻回身将门给落了锁。
此时的夏倾城才像是有所觉一般,低头看着自己的那一身因为染了点点仿若红梅的血迹而徒增一抹妖艳的风情的白袍,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抬手,只见那被他抓在手中的锦帕上此时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手印,握住锦帕的手不由紧了紧,然后松开,拿起帕子擦拭他另一只手中的软剑。
“机关在哪?”他将擦拭过软剑上的血迹的锦帕收入怀中,走到夜无痕的身边,对那被夜无痕削断手筋和脚筋瘫软在地,此时满身伤痕的赵掌柜视若无睹。
夜无痕看着他进门的一系列举动始终不曾先吱声,直到他将锦帕放入怀中走过来,他才稍微安心。“机关就这这里。”
他转身往床的方向走去,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之前夏倾城进来的时候,他看见他一身的血迹和染满鲜血的双手,还一度担心他会不会承受不住,可后来见他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情况而乱了方寸,反而是很冷静地将锦帕揣入怀中,他就知道,虽然思想上今天的场面给了他比较大的压力和负荷,不过这样的场面他还能勉强稳住阵脚。
要知道,夏倾城这些年玩的那都是猜心斗智的事,这样血淋淋的甚大场面,只怕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又加之他的秉性良善,为人谦和,这种大肆厮杀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心理上一定是很难接受的。
他都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他在下手的时候,是多么的不愿和无奈。
夏倾城越过赵掌柜的身边,跟着夜无痕往床边走去。
看赵掌柜身上那不堪的衣服,他知道,夜无痕所使用的招数绝对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不然,以这赵掌柜那忠君爱主的思想,必然不会告诉他们机关的所在地的。
他无声地在心中叹息一声,暗自嘲讽自己,这样的情况下,他的不忍和无奈显得是多么的矫情。
在出去的时候,他不就已经知道夜无痕使出的绝对会是一些非人的折磨的手段嘛!
董宣走到夏倾城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世间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他们本想用比较温和的办法解决,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由他们所控制。
“我知道!”他对董宣点了点头,在夜无痕的示意下和董宣上了床。
再不想再不愿那也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事!
毕竟,他仁慈不起,只因,他的心软最后死的就会是她的娘子。
他们大家都明白,再没有时间了!
夜无痕紧张地看着那被门外的侍卫用力撞击的房门,心中很是紧张地对董宣和夏倾城喊道。“快啊!你们还摸索什么。”
董宣回头,见那被他拉来挡住们得桌子已经开始晃动,赶紧拉起夏倾城梁腾跳上床。
他们两人一上了床,夜无痕立刻伸出一只手很快地在墙壁上画了一个回字形的符号,然后只听‘轰隆’的一声,三人感觉到床上一阵晃动,紧接着就全部摔倒在床上,还来不及稳住身子,已经随着床翻转一周,摔下密道。
原来这密道下面有一个斜着往下滑去的长道,顺着这长道,他们滚了好几圈才落到地上。
还好三个人武功都极高,眼见要落下的时候都机警地稳住了身子,最终皆是双脚落地,免受皮肉之苦。
夏倾城四周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所站的地面上,只见地上有一块玉佩,他弯腰拾起。
“这地方还有这东西?”夜无痕问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
“你猜得没错,这应该是玉寒天和玉寒宣两人落下的。”
夏倾城握住手中温凉的稀世奇玉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这样好的玉佩,这世间罕见,但若是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