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锦芝出去,锦绣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弧度,虽然她现在浑身无力,起码还能笑,想到刚才锦芝说的关于杜云柯命她扶自己进屋的话,锦绣在得意的同时心里又一阵快慰,因为对于单连芳来说,就算她再折磨自己,失败的人还是她,自己才是最终的赢家。
不过再怎么赢,喝水却成了锦绣现在最大的难题,当她竭尽全力翻转了身,想要去拿水碗时,却又不慎碰翻了碗,不但水全被倾翻在地上,连碗也给摔了个稀烂。
素素听锦芝汇报后过来,看到被摔破的碗和打湿了一地的水时,连连摇头道:“呀,怎么连喝水这种小事都不能自理了?啧啧啧,虽说我罚你,却也只是想让你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忍心呢?”
锦绣身子不能动,耳朵却听得真切,暗骂素素猫哭耗子假慈悲。
素素欣赏着锦绣的半死不活,叹息着续道:“我早说过天有不测风云吧?不过你也不用难过,你这么被雨一淋,不知道爷有多心疼你了。背后有爷这么记挂你,也值了。”说完脸色一正,对锦芝道,“好好照顾她,我要看到她快点好起来。”话虽是对锦芝说,目光却依旧放在锦绣身上没有转开。
回得锁芳馆,寒香就道:“小姐,太太出门去了,刚才那边的锦瑟过来,说太太交代了,府里的事情暂且让小姐和姨娘两人帮着料理一些。”
“出什么事了吗?”素素有些诧异,问道。
“听说是大奶奶她父亲不好了,太太急着赶过去了。”寒香道。
杜云柯晚些回来后,锦菲也忙将事情向他说了。听说单家又来人,太太急着过去单家后,杜云柯才知道情况严重:“那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次日晨起,素素走出锁芳馆,信步往杨氏那边过去,哪知远远看见杜云柯过来。要是再过去,估计就要跟他碰面。素素脚下一停,伸手轻拦身后的寒香,直等杜云柯过去了后。才挪步往前。
来到沁春园,和杨氏闲聊了一回后,素素沉吟着道:“我看太太的身子似乎不是十分好,单连芳一个人打理杜家上上下下的事,她顾得过来吗?”
杨氏听素素连名带姓直呼单连芳。倒是微微一愣,不过也没多想,只是笑笑,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一边的锦玉倒是帮忙开口了,她一边正给素素添茶,一边满不屑地道:“哪里是她在管哪,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情,还不是都交给锦绣了,要不是身边有个锦绣。我看……”说到这里,听得杨氏干咳了两声,锦玉顿了一下,对杨氏有意不让她说这话的暗示有所会意,可她本就是冲口而出,硬生生憋回去哪里好受,况且话里的意思基本也已经表达清楚了,所以还是把最后一个“悬”字给带了出来。
杨氏知道现在素素和单连芳走得很近,而且听说两人的关系还很不错,所以在素素面前。她说话自然要有所保留。听锦玉说完,接着她的话杨氏将话题岔到了锦绣身上:“说起锦绣那丫头,倒还真是一把管家的好手,上上下下帮着打理得有条有理的。不过听说现在……”她自然已经听说了锦绣的事情。所以说到这里临时收住了,她知道素素自然明白她要说什么。
素素嘴角牵出一笑道:“那丫头的确能干,样样能干,是处处能干,所以勾引男人的功夫也极其出色,姨娘应该也听说了。现在她主子已经不信任她了。暗中勾引爷。如今惩戒她也是她自找的。”
杨氏一笑,也不知该如何接话。素素见杨氏虽是微笑,却沉默不语,也知道她不愿在这事上妄加议论,遂只漫不经心一边端起茶盏一边道:“这阵子,太太应该把家里的事都交代锦珠了吧。”
杨氏点头,一边吹起了茶叶,一边道:“其实,太太虽说让我们帮着料理家事,说到底,还是不想累着我们。”她的本意是想说太太只不过嘴上说得好听罢了,不过因为对素素有所顾忌,没敢把话说得太白。
素素又哪会不明白杜夫人的那些表面功夫,却也只是心知肚明,并不接话。
别过杨氏出来后,锦玉送出门来,素素见一直不见锦屏,问她今天是不是不当班,锦玉道:“她染了风寒,这风寒倒是好了,可那咳嗽却总不见好,姨娘疼惜她,准她多休息几天。所以这些天一直都是我跟锦兰伺候着。”
“请大夫瞧了吗?”素素问。
“瞧过了,不过想来那咳嗽一时之间是没那么快好的。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锦玉道。
“不管怎么说,你们平时都要多注意着点,别受凉了。伺候姨娘,好歹自己身子得先保重着点。对了,是怎么个咳法?”最后素素又问。
“就一直干咳,其实这么咳法最是耗人。”锦玉道。
素素微微点头:“我倒是知道一剂专治这类咳嗽的药方,挺管用的,明天我让人出去配一副,让代柔给锦屏送过来。”素素在吴家药铺时,对什么药方治哪类病症耳濡目染,基本常见病症的药方她在心里早就有数了。
锦玉一听,忙摆手道:“这怎么敢,怎么敢劳动二奶奶呢。”
素素却只一笑,转身走了。
锦兰出来的时候,见锦玉正呆呆地看着素素的背影发愣,往她身上轻轻一推道:“喂,干什么呢?”
锦玉被推醒,却连眼睛也不瞧锦兰,只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在二奶奶身上我总感觉有种熟悉的味道。”
锦兰听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