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之西湖,果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吴铮看到如此佳景,赞了一句,说道,“当年苏东坡在此地为官,就十分迷恋这边的山水。他认为,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可是后来当他第二次来杭州出任地方官时,却发现湖水因为长久不治,葑草遍横,湖泥淤塞,别说是湖边风光了,再不加以治理的话,恐怕几十年后,就连整片湖都会变成沼泽之地。这湖水是百姓以及农田的水源,因为有这湖水,百姓才得生聚于此,若是西湖一死,那么整个杭州城焉有不死之理,这是关系到举城存亡的大事。于是他上书奏请疏浚湖水,然后用湖中的葑泥筑成了这条贯通南北的长堤。”
听吴铮一说,寒香才明白这条长堤的由来,回头道:“原来这苏公堤竟是葑草和湖里的淤泥堆筑而成的,吴公子若是不说,真还不知道这当中居然有这么一出来历呢。”
文泽点了点头道:“我也听我家主人这么说过,不过君佑似乎少说了点什么。”
“哦?还有吗?”吴铮边走边看向身旁的文泽笑道。
“还有没说完的吗?那文大哥你快说啊!”寒香先前听吴铮说起这苏公堤的由来,就很感兴趣,跟听故事似的,现在又听文泽说还有没说完的,不禁催道。
“我指的是野史轶闻,附和君佑来凑个趣。”文泽看向寒香一笑道,“我家主人说,当时疏浚此湖的时候,苏东坡并没有想到要借此修筑长堤,所以疏浚出来的葑草淤泥倒一时难住了这位苏太守。湖水是能够治理,可疏浚出来的这些东西却没处堆放。如果堆在湖岸边的话,妨碍行人,也污染了周边的环境,三来,还影响了这如画般的美景。可如果挑运到远处去。又费时费工。一筹莫展下,他决定到湖边来走走,看看还能不能想出其它的办法来。
“于是他带上随从,骑马先到了栖霞岭。”他指了指迎面相向的方位道,“可那边是通往灵隐和天竺的要道,堆放葑泥显然不妥。后来他又转到了我们刚刚过来的南屏山下,他站在西岭渡口,正要上渡船。却忽然迎风传来一阵渔歌声,从杨柳深处撑出一条小船来,船头站着一个年轻的渔民。而这歌声一起,他立马犹如醍醐灌顶,因为歌中的词意就表达了当时西湖两岸百姓的心愿,而且也恰恰能够一举解决他遇到的难题。”
吴铮听说,也燃起了兴趣,寒香早已迫不及待问了:“是什么样的渔歌?歌里面唱了些什么?”
哪知文泽却道:“具体歌词我忘了,不过,天上有鹊桥。地下有月老,你该知道歌词的含义了吧?”他看向寒香道。
寒香一听,自然了解,可却羞红了脸,又想着掩饰,于是道:“文大哥你都说不出歌词,我才不信呢。”
寒香这么一说,文泽倒也的确不好反驳,心想这小妮子明明相信了,却还故意这么说。不过谁叫自己忘记了呢。
“南山女,北山男,隔岸相望诉情难。”
风起处,一个声音却随风送入了各人的耳中。原来是素素开了口。她缓缓走在前面,声音幽缓地响起,声线虽然澄澈婉转得如那动听的韵律,却掩不住那一丝郁郁的情怀,“天上鹊桥何时落?沿湖要走三十三。”望着前面长远的绿堤,素素只觉得脚下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漫长而望不到边际。
看着前面落寞的身影。吴铮紧走两步,迈步到素素的身侧道:“素素,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们走走吧。”
素素停了脚步,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前面,也不说话。
寒香见状,早知趣地退到了后面,站到了文泽边上。文泽两人此时也停了脚步。
“喂!你们快来!这边有好看的!”此时,一行人已过映波桥,吴绮帘早探过了路,满脸带笑地跑了回来。原本她想拉素素过去,看见兄长和素素的表情后,她改变了主意,一把拉住了寒香,然后用手肘撞了一下文泽,说道,“我们先走吧,我带你们去看好看的红鱼!”引着两人先行一步,左转进了花港。
“哇!好多可爱的游鱼!”当寒香倚桥俯看,只见水中金鳞红鱼结队往来,悠游戏水,也不由喜出望外。
吴绮帘已经蹲下身去用树叶在水里拨弄起了身着红衣的美丽鱼儿,一边戏耍一边向寒香喊:“快过来啊!瞧它们多好玩!”
寒香笑着走近吴绮帘身后,却见她脚下一滑,寒香赶紧俯身去抓她的手臂:“小心点呐!”
吴绮帘甩开寒香的手,回头冲她轻嗤一声笑着道:“紧张什么呀,我还能跌水里了?”说着一把拉低了寒香道,“来,你也来逗逗,可好玩了!”
寒香逗弄了一回,回头见文泽站在一丈开外之处,不说话,也不来凑趣。她不免暗暗一笑,寻思吴家公子不在,果然他跟姑娘家没有共同话题。于是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道:“文大哥,刚才小姐说出了歌词,我还没听你讲完后面的呢,你说给我听听吧。”
文泽听她要求,一笑后说道:“素素姑娘说完歌词,接下来也就没有什么了。无非是太守大人想到了用修堤的法子来解决问题,既能处理掉葑草和湖里的淤泥,又能大大方便南北两岸的通行,一举两得了。”
却说杨柳夹岸的堤上,吴铮犹豫着道:“素素,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为什么?”素素平视着前方,一路缓行着道。
“那次,你跟我说起你以前的事情。”吴铮说到这,没有再说下去,他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