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氏房中出来,褚秋慧又悄悄的去郭姨娘房中坐了一会子。
褚秋慧知道,当着自己母亲的面,郭姨娘必定有许多东西都瞒着,不好说出口。尤其是服侍男人的一套,她很想学,又不能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子去问,只能偷偷去找郭姨娘。
郭姨娘早就料到褚秋慧会来找她,她只装不知道,和褚秋慧拉家常,等着她先开口说。
聊了一阵子,褚秋慧有些坐不住了,方低低道:“姨娘,您自小就待我很好,我一直当您是我的半个亲娘一般。您说,我和二殿下之间还有救吗?”
郭姨娘手里端着茶碗,悠闲的喝着茶,浅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怎么会没救?只要女人想挽留,就没有留不住的男人。”
“此话怎讲?”褚秋慧听了,登时伸长了脖子,一面屏退了下人,小声道:“我的好姨娘,您就发发慈悲帮我一帮吧!您上次说让我……说让我待二殿下时和软一点,可他压根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怎么温柔,怎么和软?”
牛不吃水,你就是再拉它到水边都不行,他又不肯俯身张口,怎么办?
褚秋慧情不自禁的咬了咬唇,颇为烦恼。
郭姨娘却不以为然,眼珠子一转,笑的神神秘秘的:“不就是想留住个男人吗?看把你给烦恼的。”说着便起身,悄悄从妆台边的小抽屉内拿出了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包来,小声道:“有了这个,保证二殿下乖乖的。”
“这是什么东西?”褚秋慧迟疑的接过了郭姨娘手中的香包,刚要放在鼻子上嗅,郭姨娘急忙伸手拦了下来,肃颜道:“我的小姑奶奶,现在可是闻不得,闻了就坏了。”
“怎么?”褚秋慧还没明白过来,抬眸看着郭姨娘。
郭姨娘紧紧捏了捏她的手,小心翼翼道:“这里面装的是沾了合欢散的香花。你只要打开它,把它压在二殿下的枕下,便可求人得人了。”
褚秋慧听了,登时脸色发紫,吓得急声道:“姨娘,这可是大忌啊……不行,绝对不行。”
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怎么能用?
褚秋慧胸口一高一低的起伏着,将那香包一下扔在了桌上。面色赤红。再不敢去看桌上的东西。
郭姨娘也不恼火。只浅笑道:“算了。既然你不要,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了。等那女人到了府上,带着她那儿子一来,我看你哭都来不急了。”
褚秋慧半眯着眼睛。还在喘气,似乎不愿意听这些话。
“除了这个法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爹爹好歹也是朝廷要员,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褚秋慧还端着她的架子不肯放下来,只喃喃道:“我只是想要个儿子,哪怕一次两次,我能有了孩子就行……”
“除了这个,你有别的法子吗?”郭姨娘挑了挑眉,懒懒道:“从前我教给你的法子。你又不是没尝试过,你不是说二殿下都不理会你吗?”
“那这样的法子也太……太荒唐了……”褚秋慧眼底闪着一丝丝悲戚,长长叹了口气。
郭姨娘早就知道她放不下大家小姐的架子,只笑道:“那你不肯要就算了,我收起来。”
褚秋慧心里纠结。若是不要这东西,她真的有机会靠近二爷生个儿子出来吗?若是生不出儿子该怎么办?
褚秋慧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难道真的要靠这东西来完成她的目标吗?
她听着郭姨娘轻柔的脚步身,一步步往妆台走去,又听见匣子打开的声音。
用还是不用?
用了,她的骄傲和自尊可就全都没有了。
不用,可能她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二爷了……
取舍间,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要剥离出来一般,头脑有些酸胀。半响,才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眼神一凌,咬唇道:“姨娘,把东西给我吧!”
郭姨娘早就料到她肯定会要,方笑吟吟道:“你就用吧!男人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到时候可真就没有后悔药了。”
褚秋慧皱眉接过了郭姨娘手中的香囊,嘴唇翕合,怅然道:“没想到我堂堂一个千金小姐,竟然要干这样下三滥的事情。”
郭姨娘只低声宽慰道:“这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吗?该用非常手段就一定要用。”顿了顿,她又附耳过去,低低道:“记住,想要那女人远离你的男人,就要让她心死,身死做不到,可心死却是极容易的。”
褚秋慧只攥紧了香囊,心里头暗暗的揣摩着郭姨娘的话……
…………
同样心烦的还有大皇子,大皇子本以为二爷这次是必死无疑了,谁知道他如此命大,竟然活了下来。
早朝上,皇上还大发雷霆,下了命令,一定要彻查此事,现在已经交由定国公和英国公二人来查处此事。
黄鼠狼没打成,反而惹了一身的骚气。
阴暗的地下室内,空气都透着几分发霉的味道,大皇子皱着眉,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冷声质问道:“康九,这是第几次了?你不是说他一定会死吗?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康九也紧紧皱着眉头,垂着眼睑一声不吭。
“那个黑鹰,他竟然背叛本殿!”大皇子咬牙切齿,宫中他的眼线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黑鹰的解药才让二爷活了一命。
黑鹰啊黑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属下也没想到他会背叛您,救了二殿下。二殿下从前可是断了他一只手的,属下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