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秋慧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已经有了几分泪意,口内道:“妾身不过是想和姐儿亲近亲近,难道这样也有错?”
晚风轻拂,吹散了几根青丝,让褚秋慧的脸越发有了几分悲凉之意。
“罢罢罢,你要喜欢就自己养吧!”二爷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叹道:“只要你觉得这样你能开心,一切都随你的心吧!”
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只要她开心,一切都随她的心?
真能如此吗?
褚秋慧红唇微动,撇了撇嘴,点了脚尖凝视着二爷的眸子,压低了声音道:“那……那妾身要殿下您,有了殿下您,妾身便能开心,不知道殿下能不能遂了妾身的心?”
伺候在一旁的下人见主子如此,急忙都垂了眼睑往后退去,不敢再看。
二爷闭了眼睛,背过手叹了一口,正色道:“秋慧啊!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有些事情,我们都不要勉强彼此好吗?”他眼神微闪,恍如流星,似乎一个抓不住,就会转瞬即逝一般。
“二殿下,您别这么说。”褚秋慧咬了咬唇,两手轻轻的扣在一起来回的掰着水葱儿似的手指,一颗本就十分敏感的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再次拒绝。
她本想发火的,但是她记得容妃说过的话,要顺着毛摸他,因叹道:“妾身知道您心里不喜欢我,您是喜欢那个姑娘对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狠狠捋着自己的手指,压下心头的火,浅笑道:“若是您真心喜欢,就禀明了父皇接进府上来吧!我也不是那不容人的女人,您只管放心。我会待她似亲妹妹一般的。”
二爷苦笑,抬头指了指庑廊上恍如鬼魅摇摇晃晃的大红灯笼,叹道:“若是这灯笼内的烛火灭了。你是怪风吹的太狠,还是要责怪做灯笼的人做的不好呢?”
褚秋慧一时语塞。沉了眸子想了半天,方摇了摇头,道:“妾身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二爷颔首,无奈的看着褚秋慧,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就是彼此的责任,只不过现在我心里多了个人罢了。你能说是这个人破坏了你我?”他抬眸,又望了一眼那大红灯笼,压低了声音道:“你我就好比这灯笼,一开始就没有基础。就摇摇欲坠,就这样随风飘着,如何能长久?倒还不如摘下来放在房中,永永远远都不要点燃的好,也只有那样。才能长久”一声轻叹,他眉心微动,轻轻拍了拍褚秋慧的肩膀,道:“天冷了,快回屋添件衣裳吧!”
言毕。他再不停留,径自的转身离去。
那背影冷的让她发颤……
褚秋慧眼中满是泪水,紧紧咬着嘴唇,眉头绞着难以抚平的痛楚,两只手死命扯着手中的鹅黄色锦帕,神情绝望和沮丧到了极点,亦不甘到了极点。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她与他成亲两年多,在府上就算没功劳那也有苦劳,还为他生女,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爱她吗?
区区一个小寡妇就能笼络走他的心,可笑……实在太可笑……
不,她不能就这么认命,他身边那些个侍妾她都能调教的乖乖的,一个个安安分分的,更何况一个外来村妇。
她眼中闪过了一丝冷芒,咬牙喊了一声:“吴嬷嬷”。
吴嬷嬷小心翼翼的垂着眼睑上来行礼,方才的一幕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可见这二殿下这次是真的铁了心了。
“扶我回房。”褚秋慧身子有些僵硬,早就有些动弹不得,她脸上依旧闪着寒芒,手却伸在了吴嬷嬷面前。
吴嬷嬷应了一声,扶着褚秋慧亦步亦趋的往卧房去。
一进了房门,褚秋慧眼中的泪水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怕被岚姐儿的乳娘看到,急忙别过脸屏退了左右,只留了吴嬷嬷一人服侍着。
众人一个个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退了出去。
私底下却在小声议论着二爷和褚秋慧不和的事情。
“吴嬷嬷,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褚秋慧脸色发白,沮丧的坐在了玫瑰色的罗汉榻上,烛光下,泪珠儿打成了串,晶莹似珍珠一般,她惶恐的转眸,哽咽道:“我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他都不肯动心,到底要我怎么办?”
吴嬷嬷慌了神,急忙拿了帕子替褚秋慧拭泪,劝道:“夫人您也别太难过,这男人的心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笼络回来的,您得慢慢的等,说不准明儿一早,他就能想明白了。”
“能吗?”褚秋慧无助的望了一眼吴嬷嬷,手指僵硬的端了桌上的茶碗无力的喝了一口凉茶,有些烦躁道:“我真不知道那村妇能有什么好,会把他给迷成这样。”又道:“若是他格外偏爱那个侍妾我倒也能忍了,毕竟都在府上,在我眼皮子底下,慢慢收拾起来也容易些,可这……可这个我连人张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呢!该怎么收拾?”
吴嬷嬷眉心微动,顿了顿,安慰道:“既然这次二殿下是铁了心了,而且那女人也跟来京都了,要不……要不就寻个由头把那女人接进府里来,您看如何?”一面又凑身往前旁敲侧击道:“她不是还有个儿子吗?女人再怎么狠心,难道还能抛下儿子不管?”
吴嬷嬷一提醒,褚秋慧眼神微动,骤然醒神。
方才二爷待她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咬了咬牙,恨声道:“您说的对,找人替我看好了二爷,看看明儿下了早朝他都去哪里。”
吴嬷嬷忙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