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见状森然冷笑,转身离开镇口回到昨天吃饭的饭馆儿,饭馆已经开门,花大姐正在跟伙计往门口的木架上挂吊刚刚屠宰的牛羊。
“你怎么还敢回來。”花大姐伸手试图将左登峰拉近饭馆。
“怎么了。”左登峰侧身闪过了那只带着畜生鲜血的手。
“昨天你是不是去了冯四爷开的窑子。”花大姐再度伸手來拖。
“昨天晚上我的确去了窑子。”左登峰主动进了饭馆,他并不认识什么冯四爷,不过想必是窑子的老板。
“那几个洋妞昨天晚上跑了,冯四爷正在到处找你和那个和尚,你快跑。”花大姐一脸的焦急。
“谢谢。”左登峰探手摸向左胸,一摸之下才想到金条都送完了,怀里只剩下了金票,金票的面额最小也是一百两,左登峰沉吟片刻还是拿出一张递给了花大姐,事实上花大姐的通风报信并沒有价值,但是在左登峰看來做了好事的人就该给予奖励,不然会寒了对方的心。
“这都什么时候了,快跑。”花大姐并沒有接左登峰递过去的金票。
“沒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对了,那个冯四爷是什么人。”左登峰将金票塞给花大姐,转而自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马匪头子,这里就是他说了算。”花大姐打开金票看了一眼,吓出了一个激灵,一百两白银已经算是巨款了,一百两黄金下半辈子都够了。
“嗯,大姐,你帮我做点面条,我饿了。”左登峰放下了木箱,昨天晚上干了一晚上搬运工的活儿。
花大姐见左登峰执意不走,也只能随他,她见多识广,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有钱人都不是笨蛋,既然不是笨蛋,那左登峰就该知道接下來会发生什么事情,既然他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不走,那就只能说明他有恃无恐了。
“他们人多,还有枪。”花大姐沒走几步,转身又回來了。
“有炮我也不怕,快去,有什么蔬菜帮我弄点儿上來,可别再端肉了。”左登峰摆手笑道。
花大姐见状疑惑的摇着头进了后厨。
“叔儿,镇口有人吵吵,我去瞧瞧,看出了啥事儿。”挂肉的伙计冲店里的老头儿开了口。
“我还管的了你吗。”老头儿在酒缸旁边舀着缸里的白酒,连头都沒抬。
那伙计,确切的说可能是个厨子,闻言蔑视的看了老头儿一眼,转身向镇口走去。
左登峰见状摇头苦笑,单凭二人的神情就能看出这个厨子是个偷婶儿的货,老男人千万不能找小媳妇儿,不然变成绿毛王八的几率会很大。
门口放着一个木盆,木盆里面有清水,二人都沒洗手就走了,水是干净的,左登峰走过去洗了几把脸,他是修行中人,神气充盈,少有疲劳,洗脸过后神清气爽。
十三见左登峰洗脸,自己也坐在凳子上洗脸,十三洗脸的姿势跟猫科动物是一样的,左登峰洗脸过后走到十三旁边检查它的毛se,那条巨大的钩蛇内丹已经起效,十三的外层体毛已经泛黄,耳尖也开始长出细小的笔毛,不过扒开金se的外层体毛,里面的毛还是灰se的,左登峰暗自摇头,要想彻底恢复十三的内丹,沒有个十几枚钩蛇内丹是不成的,但是钩蛇那类的动物可遇不可求,碰到一条已经算是运气了,上哪儿再找去。
片刻过后,花大姐为左登峰端上了面条,大碗的,上面有青菜,里面还有两个荷包蛋,鸡蛋这东西在西北是少见的,这碗面条花大姐着实用心了。
随后花大姐又端來了咸菜,还给十三提了一挂羊肺,十三连闻都不闻,它现在已经不是吃野鸡内脏的时候了,有些动物跟随主人是为了食物,十三不是,它已经可以在野外生存的很好了,跟着左登峰只是出于一种习惯,这种习惯深入骨髓,沒有原因,就是跟着。
左登峰漱口吃饭,一碗面条很快下肚,当他再度端起水杯准备漱口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传來了马蹄声,马蹄声很急,是冲饭馆儿來的。
左登峰闻声撇嘴冷笑,快速漱完口背上木箱走出了饭馆的大门,花大姐虽然偷人,但是不能说她坏,既然不坏,就不能在她店里动手。
左登峰刚刚走出门口,北侧就跑來了数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背枪的壮汉,但是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这几匹马并沒有在店门口停留,而是快速的穿街而过,向西南方向跑去。
马匹疾过,沙土飞扬,左登峰皱眉退回了店里。
“不好了,见鬼了,镇子里的人都出不去了。”先前去镇口看热闹的厨子满头大汗的跑了回來。
“刚才过去的那几个人是干嘛的。”左登峰伸手拉住了他。
“冯四爷的人,冲镇口去了。”厨子说完之后又大声的冲老头和花大姐眉飞se舞的比划着镇口发生的怪事儿。
这个厨子的神情之中并沒有多少恐惧,反而显得很兴奋,人都有法不制众的心理,倘若被困住的只有他自己,那他肯定着急,如果有一群人被困住了,每个人都不会过分着急。
这一情形令左登峰改变了立刻动手的念头,反正铁鞋回來之前他也不能率先离开,干脆拖上几天,拖到众人着急为止。
想及此处,左登峰又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小兄弟,镇子上出了怪事儿,人都出不去了,冯四爷可能沒空找你茬了。”花大姐为左登峰送來了茶水。
左登峰闻言沒有说话,抬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