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筝侧头看向霍天北。?? 霍天北正侧转 形看向她,“知道发落不懂事的下人,怎么就不知道调|教妾室?”

顾云筝面无表 ,“妾室离府,太夫人与大夫人可以阻拦。”

霍天北神色一缓,这才对门外妇人道:“让她在院外等着。”

妇人称是而去。

顾云筝思忖片刻,道:“有人过来服侍你了,我也没心思再去猎场,不如让我尽早回府。”

霍天北爽快应 :“也好,我也正有这打算。”

“好。”顾云筝语声宛若叹息,随即阖了眼帘。

明里暗里,她都是人单势孤,斗不过这男人。不论有意无意,他都不肯成全她哪怕很是微渺的愿望。正如此刻,她想独自回府去,想有一个不被人打扰的环境,却不能如愿。

局势很明显,对他有利的事 ,他才肯出手帮衬,于他无利的事 ,他绝对不会 许。

休妻对于他来说有利无利?若是后者,她岂不是要长久困在霍府。

这时候的霍天北,正凝眸看着她。

巴掌大的小脸儿,白皙莹润的肌肤,柳眉轻蹙,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面容无端透着一丝颓然。

这样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兮兮的。

视线错转,又看到她小巧 翘的鼻梁,微抿的唇瓣红艳 人。

细细回想昨夜的事,还是想不通。镇国将军的确是忠义之人,云家灭门也的确是天大的惨案,她怀疑他是佞臣、是害得云家覆灭的元凶之一,也算 有可原。若他是寻常人,也会这般质疑。但她那般激烈的态度,就让他想不通了——落得凄惨下场的不止云氏一家,这两年这种事可谓司空见惯,她好歹也该听听别的事。

或者是她故意找茬惹他生气?也说不通。

霍天北不得不承认,到此时,她已非他能看透。

是因此,霍天北看向顾云筝的目光,已无以往的漠然轻视,只是不自知罢了。

霍天北往顾云筝那边挪过去。

顾云筝立刻睁开眼睛,呼吸都放轻,却也不看他,只是往里侧挪了一点点。

霍天北不由微笑。昨夜也是如此,他只要稍有动静,她就是全 戒备。她也不嫌累。

他坐起 来,“起来洗漱用饭,我去猎场交待几句,回来启程回府。”

顾云筝如释重负。

**

用罢饭,霍天北离开之后,妇人在门外通禀:“夫人,秦姨娘求见。”

顾云筝态度冷淡,“不见。侯爷不是让她在院外等着么?”

妇人称是而去,片刻后又回来,“大爷要见您。”

霍天赐要见她,是何用意?顾云筝斟酌片刻,“有请。”

昨 在猎场上,顾云筝不便细细打量,此时相见,她才多看了霍天赐几眼。

霍天赐比实际年纪显得年轻几岁,看起来不似年过而立之人。他与霍天北毫无相同之处。

见礼落座之后,霍天赐的视线肆意游转在顾云筝脸上。

顾云筝因此心生嫌恶,压下 绪,迎上霍天赐视线,“见我是为何事?”无意以礼相待,一句敬语也无。

霍天赐却不急着回答,又打量片刻才道:“听说你今非昔比,过来看看。果然如此。”

顾云筝报以一笑,“还是直说来意为好。”

霍天赐问道:“因何让秦姨娘候在院外?难道你不知她是谁家千金?”

“我与侯爷房里的事,也需要告知于你?”顾云筝不屑冷笑,“你管得也太多了。”

她这样的反应,让霍天赐更加确定所听传言非虚。他并不恼火,反而轻笑,“我是四弟长兄,理应帮他打理一切,你不喜也在 理之中。我想问你的是,种种行径到底意 何为?”

顾云筝心说你管得着么?因而不予理会。

“是想与老四修得美满,还是想惹得太夫人厌烦之下设法让老四休了你?”霍天赐虽是用的问句,却是笃定的态度。

霍天赐算得聪明,却未免太过自信,这意味的是自以为是,且急于求成。就算是一语中的,也是招人厌烦。是以,顾云筝不动声色。

“若是前者,我要提醒你,完全是白费功夫,老四不会自心底接受任何一个太夫人安排给他的女子。”霍天赐对她直言不讳,“若是后者,倒是容易得很,我与太夫人,都会全力助你。”

顾云筝终于找到了霍天赐与霍天北的共同点——他们对四房的女人都存着一份轻蔑,前者还算有 可原,毕竟是被人强塞了几个女人,而后者的轻蔑,恐怕是针对于绝大多数女人。笑了笑,她问:“说完了?”

“告诉我,你意 何为。”

“说完就走吧。”顾云筝挥了挥手,神色似是急于赶走一只苍蝇一般,随即扬声道,“来人!”

霍天赐诧然失色,片刻后脸色发青,现出怒意。这些年来,他从没被一个女人这般对待。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侯爷落脚之地,你是不请自来,有什么资格对我横加猜忌?这番言辞若是落到外人耳里,岂不是会贻笑大方?”顾云筝起 ,神色清冷,抬手指向门外“好走,不送。”

霍天赐强按下满腔怒火,站起 来,阔步离去。

顾云筝只是明白,若是相信霍天赐,下场只有一个死字——他是太夫人长子,母子便是看法不尽相同,心意却是一致,而今他们已没了控制她的把柄,怎么可能会好心帮助她离开霍天北。她若是真的相信,便是真的踏上了死路。

轻视女人似乎是霍家男子的通病,霍天赐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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