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然的吻,苏安并未放在心上。
在法国,像这种亲吻,满大街都是,况且在苏安的认知里,没有相濡以沫,那便不能称之为吻,勉强只能称之为“亲”!
跟萧然分别,坐出租车离开的时候,接到木槿的电话,昨天苏安给木槿打电话,让她帮忙查一个人的下落,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中午之前回到酒店,母亲竟然还在酒店里。
叶知秋说:“我以为你要在外面吃完午餐才回来。汊”
“喝了一上午茶,中午没胃口。”她看着叶知秋,问道:“苏先生没来找你?”母亲失算了吗?心里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我请他回去了。”
苏安摇摇头,“做事适可而止,小心适得其反,到时候人财两空。朕”
叶知秋笑道:“我不是还有你吗?”
苏安皱眉:“你不依靠别人,就活不下去吗?”
“难道你让我自力更生吗?我可做不到。”
“吸血鬼。”
叶知秋很显然不太喜欢这个称谓:“麻烦说话的时候,留点口德,我想我会不胜感激。”
苏安去了卧室,叶知秋跟了过去,看苏安在收拾背包,皱眉道:“你要去哪儿?”
“见……朋友。”
叶知秋很惊讶:“朋友?你在国还有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
苏安往背包里塞衣服的时候,低低的笑了,是的,她在国没有朋友,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有朋友,可是她知道,她有朋友的……
苏安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
她的目的地是清屏市,而在此之前,她无数次的从一个人的口中听说过清屏市,却一直都没有去过。
因为是圣诞前后,车厢里人和人之间挤得留不出一条缝隙。火车启动,只能在呼啸的叫声里,听到身边的人粗声的呼吸。
苏安买的是最普通的硬座,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上车找到座位后,她就不再说话,把身体蜷缩在座位上,低着头闭上眼睛。
清屏……清屏……我来了!
下午一点半的火车,到清屏市火车站的时候,正是下午四点钟,天气有些阴沉。
苏安皱眉,要下雨了吗?
对面二百米是清屏市的公车站,苏安需要穿过天桥,迈步走过去。
像这样的场合,总是会有乞讨的孩子出现,所以当有孩子盯上苏安,并一路跟在她身后的时候,她微微的叹息。
她回头,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头发肮脏凌乱,手里拿着一个破碗看着她。
苏安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小女孩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摆摆手。
她是哑巴!
苏安看了她一会儿,蹲下身来,轻叹:“如果我今天没钱,你岂不是白跟了我这么久吗?”
小女孩笑,低着头,脸上竟有些羞赧。
苏安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张整钞,她看到小女孩眼神亮了亮,大概一次给她一张整钞的事情,并非是常常就能遇到的。
苏安把钱给小女孩的时候,站起身,说道:“你在乞讨,其实我来清屏也是为了乞讨,我们都一样。”
小女孩茫然不解的看着苏安,她大概搞糊涂了,眼前这个女人既然能给她这么大一张钱,为什么还要乞讨呢?
“孩子,你会祝福我吗?”苏安看着小女孩,淡淡的问她。
小女孩似懂非懂,但是却一个劲的点头,也许仅仅是因为那张整钞还没有到她的破碗里。
苏安笑了,没有把钱放在她的破碗里,而是对她说:“把你的双手伸出来。”
小女孩迟疑的伸出手,手很脏,苏安把钱放在她手里,然后修长干净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小女孩的脏手。
小女孩震惊的看着苏安,小手在微不可闻的颤抖着。还……不曾有人这么对待过她!
“阿姨也像你这么贫穷过,但阿姨不卑微。对我好的人,我始终都心存感恩。没有人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包括我们的父母。今天我送给你金钱,你回报给我祝福,这才叫两不相欠。”苏安松开手,直起身来。
小女孩点头,然后对着苏安鞠躬,转身跑了几步,然后又回头看了苏安一眼,又鞠了一躬,小小的身影这才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
苏安收回视线,下了天桥,走到公车站等车,早已有人等候在那里。
清屏市在国连三线城市都算不上,但是人口众多,适宜居住。
苏安等候的公车行驶过来的时候,车还没停稳,人群便蜂拥而上。
苏安很久都没有坐公交车了,和那么多的乘客拥挤在一起,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期间有一位老人上车没座位,苏安起身,扶她坐下。
老人的话语里夹带着清屏口音:“孩子,谢谢你啊!”
有乘客注意到,望过来,他们并没有看清楚苏安的长相,只能隐约看到棒球帽遮挡下挺直的鼻梁和姣好的红唇,尽管如此已经是十分惊艳了。
公交车进了清屏市,乘客开始陆续下车,到了最后,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司机和苏安两个人。
晚班车,司机开的很快。苏安看着窗外,还真是下雨了,清屏市在瞬间充满着喧嚣和空洞的声音。
喧嚣声是车辆行驶声。
空洞声是雨水扑打在玻璃窗上面的声音,玻璃上有模糊的水印,一条条蜿蜒的流泻下来。
隔着过道的玻璃窗,之前被乘客打开,下车的时候忘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