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还未近前就听到卜一缺痛呼出声,并随即爆出一句粗话:“草恁娘!痛死我了。。。嘿。。。”
卜一缺的双裤脚都插在水草丛中,我看不清,心下着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一缺?!你。。。”
“哎哟!初七你快别动我,疼啊~~~”卜一缺呲牙咧嘴地抽出身,迎面我闻到一股子血腥之气冲着鼻息,但见卜一缺狠狠咬牙抽出脚,我登时呆住了!
卜一缺的脚面上直愣愣地穿出一条斜月形状的大铁刺,铁刺左右竟是三棱的尖锐齿牙,而且还都是倒钩,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卜一缺退了出来。
“黑钉耙?!”这时,卜一缺喃喃怪叫一声,我看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脚面上穿透的大铁刺,也凑上前瞅瞅,并随口问道:“黑钉耙?是。。。是什么东西?一缺你认识这家伙?”
卜一缺紧皱着眉头道:“咱们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太邪乎了!”
“嗯!”我奋力将卜一缺搀扶到斜坡林子口,然后慢慢将他放下,这下我看清了,心里也不由得直冒冷汗,恁娘的也太狠了吧?!大铁刺的底端居然还带着俩爪钩,并且比上面的倒钩还长还尖锐,整个大铁刺足以一尺半左右,呈斜月形状,我搓捏着手指,竟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卜一缺此时双手死捏着脚腕,然后长一声短一声地念道:“靠江河湖海的人见过,但这家伙早就没人用了,因为太毒。。。”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那这家伙是管什么用的?”
卜一缺实在忍不住哼唧起来:“黑钉耙早先的传说是防河怪和毒蛇的,上面的齿牙都浸泡过人血,而且都带着钢刃,利着呢。。。现在没人会打造了,再加上即便有人会打造也没人会用,就。。。草恁娘的居然在这里还有这家伙!”
我现在实在没什么主意,要是师父在就好了,这家伙全身都是倒钩啊,我没有锯条更没有大力折断它,怎么救卜一缺呢?既然卜一缺知道这东西,我只得问:“一缺,那。。。那我怎么帮你弄下来啊?”
卜一缺猛地甩了甩额头上的大汗珠子,然后屏住气咬牙道:“还能怎么弄,怎么扎进去的就怎么弄出来,唉,早说了这东西毒!”
“啊?那这。。。”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巴,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寒颤,这东西扎进去可是一下利索,但原样退出去可就。。。那该多疼啊?!
或许是看出我的担心,卜一缺强装好汉地冷笑道:“初七,只要别弄歪了,带出点肉末没啥,总要弄出来不是?兄弟相信你!”
我听着此话,狠狠地为卜一缺捏了把汗,但此话不假,如果不尽快弄出来,若是里面有锈迹留下就更加不好了,况且布袋里连个消毒的家伙什都没有,我强装镇定地定了定神,然后单膝跪在地上,伸出双手缓缓捏住卜一缺脚下的俩爪钩,冰冷的爪钩冒着刺骨的寒气,我心里也跟着冒虚汗,这家伙可真毒啊。。。
定好姿势,为求稳妥,我再次看向卜一缺,道:“你嘴里咬个。。。那我开始了!”
刚欲告知卜一缺咬个木柴棍啥的,谁知他已经放进嘴里一根枯树枝了,我上下打量着“黑钉耙”,然后狠狠咬牙,小心用力拽了出来——
“嗞嗞嗤嗤。。。”
随着我一点点地拔出“黑钉耙”,卜一缺整个身子都在打着飘,口中也应声发出一阵疼痛难忍的碎音,一丝丝血沫和肉末连带着给拽出来,我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打颤,我想我若是不跟着师父修道,那我肯定也做不了治病救人的大夫。。。
待整个“黑钉耙”拽出来,卜一缺整个身子直挺挺地瘫倒在地面,就这么沉寂了片刻,卜一缺突然张口吐掉枯树枝,然后就是大口大口的喘粗气,我没有懈怠,扯掉卜一缺脚上的鞋袜,然后就看到一只血淋漓脚面出现在眼下!
赶忙从布袋里找出几条碎布,将卜一缺的脚掌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好,但布条很快被血染红,我担心这样不安全,又扯了点细绳丝丝系了一下,如此,我才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没有时间考虑休息的事,我马上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缺,你说这黑钉耙早就被人弃用,那此地为什么还有这东西?为什么还有人用这些古董玩意儿?而且,这里难道还住着人?!”
对于我的疑惑,卜一缺没有回答,只是不住地呲着牙咧嘴痛呼,然后就是摇头:“说不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太邪乎了,我们必须马上走,一定要尽快渡过白猿河,只有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我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因为我也觉得这里出现了黑钉耙很不正常,在加上这里可是白猿河。。。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卜一缺迅速穿好鞋袜,虽然很痛,不痛才怪了呢,但路还是要走,我衬把手搀扶着卜一缺,然后由卜一缺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这次要走斜坡上的林子,而林子里的光线更加漆黑昏暗,不过还好,我们还算能摸清方位,只是这向前走,总觉得四周的气氛有点不对路,哪里不对,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透。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估摸着走了里把地儿,这时我却是能清晰感应到四周的气氛为什么不对了,敢情这里很安静,静的可怕!几乎连走路摩擦地面的声音都没有,更加没有鸟儿呱叫的声音,不单如此,四周的空气也越加的阴冷起来,还伴随着一丝丝灰色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