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气得要死,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事情了,反正往后她若是住在元家,那是什么脸面也没有了的,何必要为月氏那样的人兜着?苏青河见她这样说,急得额头顿时沁出冷汗来,虽然元凤卿并没有盯着他瞧,但他却仍觉得像是许多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一般,着急道:“谁又要逼死你了,不过是说些气话而已,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罢!”
“气话?她说的那些……”华氏顿了顿,只待要将月氏所说的话讲出来让人评理时,却觉得自己羞于启口,顿时更添了一层气:“大家心里都明白,那些肮脏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她偏偏明知重要性,却依旧这么说。不妨与你说了罢苏青河,我是受够了,嫁给你多年,那日子没一天是人过的,你苏家门楣高,我是攀不上,去找哪个合她心意的,自个儿侍候她去罢!”华氏越想越是火大,直接将苏青河的名字都喊了出来,足以见她心里怒气有多重,说到后来口气也跟着沉重了些,就差没能当场便呸了一口,不过就算是忍下了,那脸色依旧是不好看,苏青河苦笑了几声,待还要再劝,却看华氏已经别开了脸,不再看他了。
苏青河心底沉重得很,他没料到华氏心里怨气这样的重,原本以为不过是婆媳间的一些龌龊,但一想到刚刚在外头听华氏说当年月氏给她下药又使她月子中便下地侍候她的事情,心下也不由感到心虚,虽然明知女儿是站在华氏那边,但这会儿他无可奈何之下,两个儿子又帮不上忙,显然是寒了华氏的心,逼不得已,就算明知女儿不靠谱,苏青河依旧硬着皮头道:“言姐儿多劝你母亲一些,”他说完,看苏丽言要张口,深怕她说出什么令华氏更火大的事情来,便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又接着道:“妇人家离了夫家,总归不是个事情,你娘亲年纪又大了,你也不想她出个什么意外,不止是她自己过不好,连带着外人也说闲话吧?”
听出他话里的意有所指,苏丽言登时心中更加厌烦,看华氏果然被苏青河一言说得有些犹豫了起来,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怕连累自己的,顿时便笑道:“这一点不劳父亲操心,祖母这样的婆婆,就算如今女儿也曾给人当过媳妇儿,亦是不曾多见的。当初元大夫人就算面甜心苦,可多少还要念些面子情儿,如今一见祖母,竟然连表面的客气都不曾留下几分,母亲如今才是正该的,留得一条活路才好,为了别人说闲话,大不了母亲改头换面,外头唤个说法便是,元家可没有哪个嘴碎的奴才敢去多嘴的!”今日不听话的下人才被敲打了一顿,下场还摆着呢,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个时候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