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乐拨开侍女,大步往外走去,眉宇深邃,才走出医馆,便见二十来个衙差举着宝剑正嚣张地将几百号人围堵起来。各个衙差手里,还拽着妇孺幼小。
“不知官爷何故抓人?”天乐走出医馆,面色沉着,虽对官府这样的行径颇有不满,嘴上却还是尽量客气。
一位官爷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天乐,见她穿着得体,气质高贵,虽不知她便是如今四国七城贵公子正抢着要娶的医女天乐,但见她一副高贵的打扮便知其家底丰厚不好得罪,遂拱手客气道:“这些村民来路不明,又集体前来医馆,我们怀疑他们是染了时疾。”说完以后,他吩咐别的衙差道,“兄弟们,把他们带走!”
“走,快走!”衙差们立即用刀子逼着几百号村民往西街方向走。
“这位官爷,这是要将他们带到哪里?”天乐心里一惊,脑海里,浮现着电视里面的场景,通常染上瘟疫的人会被隔离起来,隔离几日以后,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有的被活活地埋入万人坑,有的被活活地烧死,包括他们的衣物,房子,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作灰烬……
“这你就不必管了,你只要记着,这几日,医馆关门歇业!”官爷说完转头而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人性,只要有人走得偏了点,他立即一脚踹过去,嘴里喝斥,“不会走路的话,大爷教你如何?”
天乐远远地看着几百号人被衙差带走,她蹙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她能为他们做什么?
离歌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天乐的身旁,他目视官衙们赶着村民离去的方向,低低道:“自古官衙为刀俎,百姓为鱼肉!”
“染了时疾,通常会怎样处理?”天乐的眸光一直看着村民们被衙差逼着渐行渐远。正巧,刚才那位叫巩伯的老人家不小心扭了一下脚,便被衙差无情地狠踹了一脚。天乐心里猛地一阵揪痛,她想起了爷爷,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会给他们发放药物,挺过去算是命大,挺不过去,便会被活埋或火烧。”离歌剪说完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原来电视上所演都是真的。天乐微微红了眼圈。她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心里十分难受。咬咬牙,她握拳道:“离歌,看好医馆,我去趟晋王府!”
离歌剪猛地伸手拦住天乐,低声道:“去晋王府只会给晋王惹麻烦,这么大的事,晋王很快就会知道。”他想起了他所见的晋王,那个有着一双精锐眸子的男人。
“那怎么办?”天乐转过头来。
“你是大夫,你应该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病?”
“那又如何?”天乐诧异,眸光紧盯离歌剪。
“给他们配好药,送到他们被禁的地方。”
春风吹过,暖风拂面。天乐的心却是一片冰凉。任何时代,任何地点,受苦受罪受累,没有人权的,始终是百姓!百姓要的真的不多,世世代代都在向上帝祈祷,请求上帝给他们留下一条生存的夹缝,然而,就是这样的小小要求,也难于上青天!
天剪,点点头,提起裙摆转身钻入医馆。走到前厅药柜前,她才想起什么,转头对离歌剪伸出手来,语气干净利落:“戒指!”
离歌剪立即将改良好的戒指递到天乐手里。
让他奇怪的是,天乐竟然不问他戒指有没有炼制好?是不是有了灵力,可以滴血认主,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盗?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问,而是直接从里面取出了无墨笔,然后刷刷地在纸上写着药方,她的眼神,干净清澈更执着,让人忍不住心中悸动。看着这样的天乐,离歌剪发现自己竟然移不开眼睛。
写了十几味药材的名称与剂量以后,天乐微微蹙了蹙眉,又将药方过了一遍,方又执笔补了两味药材,随后,将药方递给叫白望的侍女,道:“白望,与白雨一块去准备药材,让白缕与白归去架锅熬药。”
“是,小姐!”白望鞠了个躬立即去配药去了。
天乐交代好了以后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离歌剪道:“你帮我去看一下你大哥腹部的伤口。”
离歌剪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早便察看过了大哥的伤口,他很想问伤口是怎么来的,这会儿正是机会,他立即问道:“我大哥他肚子上的伤口是?”
“别问那么多,你大哥没事就行了!”天乐拒绝与不懂医术的人进行专业xing的交流,那会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离歌剪噤了声,不再多问,丢下天乐,大步往他大哥的房间里走去。虽然大哥醒了,胃口也不错,但他仍然很是担心大哥的情况,只要一日没有下床,他便一日担心。
天乐这时候才有时间察看自己的储物戒指,看上去与之前倒没什么两样,至于离歌剪所谓的滴血认主到底是怎样的呢?她有些好奇,然而,她却发现自己心神不宁,并没有太多的心情来研究手上的戒指。好奇被担忧取代。她站起身来,缓缓地向厨房走去,不知道一口大锅的汤药够不够村民们服用?效果又会怎样?她配的药只是普通的类似于现代凉茶类的东西,不知道对这个时代的时疾有没有用?
正想着,猛地感觉到身后一道光芒闪过,她立即转过身来,便见洛中庭出现在后院,她看着他,定了定神,此刻的他,被一道异样的光芒笼罩着,一袭白衣猎猎,眉目深邃,高贵得不容有半丝亵渎。天乐的心猛地一跳,突然有种感觉,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