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太子府。
洛玉昆气愤地摔下了茶杯,茶水四溅。
丫环们立即弯着腰战战兢兢地把残碎的瓷片收拾好。
有谋士拱手向前:“殿下,又没有得手么?”
“哼!本殿下让你们调查天乐的背景,她果真是即墨家的嫡女吗?”
“是!错不了。四五个月前,即墨家主即墨雄将其嫡女即墨子雅许配给雁城少主诸葛云朗。后来,即墨子雅无故消失一个月,众人皆以为她已经身首异处。然而,奇迹的是,她在去年冬天的大雪里,再度回到即墨府。然而,雁城少主的休书早已经送上,即墨雄怪她给家族抹黑,将她赶出即墨府,从此断绝父女关系。殿下,您难道没有看出诸葛少主看天乐姑娘的眼神十分特别吗?天乐是不是即墨子雅,只怕这世上除了即墨家主与即墨夫人以外,便是诸葛少主最为清楚了!”谋士继续拱手分析着。对于即墨子雅的身份,他是深信不疑的。他只是不明白,太子殿下何以患得患失?男子汉大丈夫,优柔寡断,思想摇摆不定,最难成事啊!
洛玉昆脸色稍好看一些,眉头却仍然拧紧,问道:“先生以为,天乐如今是谁的人?”
谋臣立即拱手:“臣以为,天乐是一个玲珑的女子,如今正在选择明主!这明主,必然要有尊贵的身份。原本,她有机会嫁入其他四国做太子妃。然而,如今的结果出乎了她的意料,乐里城少主慕容文澈进入了决赛,她日后最多也只能做个城主夫人。对于有野心的女人来说,最高位,莫过于一国之后,头戴九尾凤钗,身穿锦锻凤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接受众人朝拜,居高临下。”
立即又有另一位谋臣拱手上前,道:“殿下,臣甚是同意郑老所言。即墨子雅被雁城少主诸葛云朗退亲,自然心生恨意。女子,报复心思最重,她岂能咽下这口恶气?若是她选对了明主,登上后位,总有一日,诸葛少主得跪在她的面前尊呼一声皇后娘娘千岁!”
洛玉昆唇角有笑意溢出,声音比起刚才也柔和了许多:“众先生认为,本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天乐既然提醒殿下,让殿下不要轻举妄动,可见天乐并没有放弃殿下,殿下与十七皇叔以及众皇子甚至皇上,如今都是她天乐认为可以进行筛选的对象。既如此,殿下当如之前一样,蛰伏,谋定而后动!”又有谋臣上前献策。
此策甚合众人意,众人拱手:“殿下,葛老说得极是啊!”
洛玉昆闻言挑眉:“本殿下接下来便什么也不做?”
又有谋士上前:“殿下,自上次村民时疾之事以后,皇上便对殿下心生愧意。如今,殿下虽有谋权之心,却并不外露。倒是那些个皇子们积极地赶到皇上寝宫去,皇上何许人也?九五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擅权谋之术,若非如此,八年前的那场大雪,尸横遍野,皇宫血流成河,为何独独皇上登上了龙座?可见,皇上是心思颇细之人,那些皇子们,积极献殷勤之事,他早已看在眼里。若是殿下此时有所举动,岂不同那些皇子们无异?既然天乐正在选择,殿下何不将其拉入帐下?”
“芙蓉帐?”洛玉昆的双眸泛出迷离的光芒来,有一瞬的时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天乐的那张俏脸,两只闪亮的眼睛,正迷离而贪念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宠幸。
众谋臣相视一眼,纷纷在心里叹息。自古,优柔寡断者,难以成事。贪念美色者,更难成事啊!
“咳咳……”姓郑的谋臣只得咳嗽了两声往前一步,拱手提醒道,“殿下,将天乐拉入殿下的军帐之中,与我等共谋,乃上上之策啊!”
“便依了先生所言,只是,先生可有良策?”洛玉昆总算是一改之前的愤怒,脸色好看了许多,唇角还有若隐若现的笑容。
姓郑的谋臣身侧一个身穿鹤袍之人往前一步,拱手,衣袖间的祥云若现,拱完手,他捋了捋下巴处五寸长的花白胡须,深沉道:“天乐待嫁之身,断是不甘嫁到乐里城去做个慕容少夫人。如今,她与十七皇叔走得很近,巴上了十七皇叔这棵大树,却又觉得十七皇叔胸无大志,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依靠十七皇叔,想要登上后位,这是难于上青天啊。殿下,依臣之见,天乐对殿下,倒是极有意思的。”
洛玉昆心头一阵狂喜。早就贪念天乐的美色,加上天乐医术非凡,如今,又亲眼见其飞针耍得出神入化。不仅是即墨家的嫡女,身份高贵,还是无心门的弟子。娶了她,便等于拥有了千军万马啊!
当即,他便一拍桌子兴奋决定:“本殿下知道该怎么做了。众位先生请放心,本殿下定在十日内将天乐拉回帐中!”他心中所想,便是芙蓉帐。
“预祝太子马到成功!”众谋臣拱手。
洛玉昆站起身来,一脸兴奋,走路脚下生风,精神奕奕,大袖一挥,便走出密室。
呼来丫环,心情大好地一番赏赐,随手之物,什么玉佩,玉碗,玉勺子,逮着什么赏什么。乐得丫环一个个喜笑颜开。
“侍候本殿下沐浴更衣!”洛玉昆仍然心情大好,语气听上去是极其顺耳的。
“是!”几个丫环高兴地应声而出。
洛玉昆便在殿内踱起了步子,背着一双手。努力地回忆着见到天乐的各个场景。有在赛马场的,有在观看台的,有在皇宫竹林幽径的,有在晋王府的,她似乎只穿两种颜色的衣服,白色和蓝色,更是偏爱蓝色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