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子惆旋风般冲进来的时候,严真真刚刚闪出空间。四层楼的建筑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建成的,饶是空间里她变得“力大无穷”,也有点吃不大消。
“怎么了?”严真真吓了一跳。
“真真,赶紧联系七姑娘,看看有没有更准备的消息。”孟子惆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大异他往日的从容不迫。
“哦,七姑娘怎么了?”严真真仍然懵懂。
“我刚刚得到传信,朝廷大军已经出京,水陆两路并进。靖北王出兵五万,加上朝廷的十五万,此次集军二十万。”孟子惆的语速比平常更快一些。
“二十万?那咱们是否需要从临川调兵?”严真真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咱们三城加起来的军队,不止二十万啊!若是把民壮集结起来,还能再凑出十万八万的。”
孟子惆苦笑:“不,我怕的是还有没有侦知的奇兵。上一次朝廷吃了大亏,这回还敢大张旗鼓地攻来么?”
严真真这才恍然:“哦,是想请七姑娘那里……”
“对,你有办法连夜联系到她的人么?”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严真真模棱两可,“不可,王爷不能跟踪我,不然的话,七姑娘心生芥蒂,恐怕想得到她的情报,可就难了。”
“大晚上的,你……”
“放心,我和她有秘密的联系方式。”严真真说着便把他往外推,“王爷先回去布署兵力,我换身衣服就出去。”
“多带些人。”孟子惆不放心,回身嘱咐,“我让冰荒跟着你。莫看他年纪小,手底下的功夫不比王志中差什么。”
“不用。”严真真嗔道,“若是让七姑娘见了冰荒,还肯替我去打探消息么?”
孟子惆担忧地问:“那你……”
“你不要再细问,我只能告诉你,我和七姑娘的联系地点,不出这府里。”严真真只得再度含糊其词。
“不出府内?你是说,咱们府里也有七姑娘的人么?”孟子惆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人只负责我和她的联络。没有刺探同知府的消息。”严真真继续胡诌。孟子惆却皱起了双眉,凝眸看向她。
严真真举起右手:“我保证。”
孟子惆看了她一会儿,才慨然点头:“好,我相信你。”
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严真真还不大放心,趴在窗台上,看到他在门口吩咐了一句什么。两个侍卫便留在门口,倒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这才大胆地闪进空间。
刚才的话,小黄鸢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因此语气里又有了酸味:“你又要我替他去打工了。”
“这也是我的愿望嘛!”严真真摊了摊手,“若是此役大败。临川都有可能不保。”
“你放心,临川早被孟子惆安排得固若金汤。别看那城墙破破烂烂的,每年都悄悄经过加固的。”小黄鸢不屑,“就是临川城内的青壮,也一个不落都被他强制留下。看看临川的人口不多罢?可老弱病残才许迁移出去,想想其中的战斗力!”
严真真纳闷地问:“可是再青壮的人,没有经过训练,打起仗来也只是菜鸟啊!”
小黄鸢看着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以前在临川呆了这么久。竟没有发现孟子惆的用兵策略么?闲时务农,战时是兵,驻防的军队都是定期轮换的。”
“哦。”严真真恍然,“原来是这样。他……并没有跟我说过,我哪里会知道!”
“你不会用眼睛看么?”小黄鸢恨恨道。
“打仗的事我管来干什么?把临川的经济抓在手里还不够啊!”严真真理直气壮地反驳。“功高震主,我管着一摊子已经足够。再伸手管别的。难保孟子惆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如今他还要用我打探消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变脸呢?”
她说着说着。打了一个寒噤。这种事,历史上屡见不鲜,她还是继续保持低调。可是关于打探消息,她似乎已经展露了锋芒……
烦恼地甩了甩头,严真真咬着唇道:“小黄鸟,赶紧替我去打探消息,尤其是北靖王,简直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他的兵力,应该比临川还要多一些。临川如今只能集结二十万……好吧,顶多也就三十万,他若是倾巢而出,再加上朝廷沿途征调,恐怕能聚集百万大军。不过……这似乎有点不大可能,京城还要拱卫,边境还要防守。若因此被异族入侵,不用孟子惆反击,他这皇帝也就坐到头了。”
“所以,你怕什么?朝廷和北靖联军,撑死了也就五十万。”小黄鸢不屑。
“但我怕南方有变。”严真真摇了摇头,“平南王只在金陵以南驻军五万,若金陵那里有变,恐怕临川会直接面临来自南方的威胁。而临川是孟子惆的根本,他一定会让大军驻防临川。那么,巩凡和徵州两地的军队,也就十五万左右。以十五万对五十万,守住城池有点儿难。更何况,我觉得朝廷一定会主攻其中一个城池,另一个只是佯攻。问题在于,我们需要知道朝廷真正的兵力分布。如今的临川,需要给百姓一种信心,否则民心大乱,更加不可收拾。”
“大不了,退守临川。”小黄鸢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严真真怒道:“你真不让鸽子们出去?”
“去,怎么不去?”小黄鸢见她急了,不敢再逗她,只一声鸣叫,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鸽子和鹦鹉们便都聚集了过来。严真真这才放心,舒了口气。
地盘只有越打越多,她可不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