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的,我如今只担心螺儿和抱冬。螺儿倒也罢了,有王志中去接,想必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就是抱冬……唉!”
“你呀,就是喜欢瞎想,难怪总长不出三两肉来。”孟子惆叹息道,“你放心,手头缺人,我明儿便让人放了碧柳出来。”
“啊?”严真真没想到自己的诉苦,会换来这样的结局,一时之间也忘了道谢,只微启红唇,看着他发愣。
孟子惆笑着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说过的,总会把碧柳还给你!毕竟是你从娘家带出来的人,我也不会轻易处置。”
严真真一头雾水地“嗯”了一声,其实并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儿。不过,她听出孟子惆的口气,把碧柳还给她,似乎是为了顾全自己的脸面。
“京城的四个城门,我如今只控制了一个。这两天的形势,说变就变,谁也不知道那位的手中握着什么样的底牌儿。明儿我让王志中送你出城,先去城外躲两天。”孟子惆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的底牌?”严真真心中一动。
“是啊,我虽有人在宫中,但毕竟地位有限,所知极少,猜不出来皇上的底线。如今开了的弓也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若是事有不谐……”
“不会的,你就是不能成事,也可退回封地去。”严真真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可莫学那个什么西楚霸王,一朝兵败,便自刎乌江,连面对江东父老的勇气都没有!”
孟子惆哑然失笑:“放心,我有卧薪尝胆的耐心。只怕到时候他埋伏了什么后手,若是我走不脱,你可……”
“不会的!”严真真再度打断了他的话,“他固然准备了三年,你等待的时间更长,谁说咱们没有胜算?”
一个“咱们”,让孟子惆无限欢喜:“是,咱们未必就没有胜算。我要求的本也不多,但求回到封地,养精蓄锐,指日可待。”
严真真眉飞色舞:“正是!”
“你早些歇着罢,明儿我让王志中……”
“不,我不走!”严真真三度打断了他的话。尽管在古代,打断丈夫的话,是妻子的严重失职。可是严真真不想离开,她觉得自己留下,可以发挥更大的用处。小麻雀们别的本事没有,听壁角还是很有些功力的。尽管八卦新闻居多,但还是能解读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早知道战争一触即发,她应该多养几只鸟儿才对!现在只能好语相求,但愿那只小黄鸟儿不像可恶的苹果天牛那样好吃懒做。
“这里毕竟有些危险……”
“要走一起走!”严真真对他一再的劝说有些恼了,横了他一眼,“若是我想离开,根本就不会回王府来。你打仗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分析分析情报,还是做得到罢?”
孟子惆看了她两眼,似乎还在犹豫。严真真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唇,有些含怒地瞪着他。
“好罢,依了你。”最终,孟子惆还是让了步。其实,他是舍不得她离开。
若是再来一场滔天的大火,他怀疑自己的心脏是否禁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