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心满意足地看着手里的两套头面,东珠自不必说它,颗颗浑圆,除了如今皇太后有一套这样品质的头面,不作第二人之想。便是这套红宝石,也不同于如今大行其是的红尖晶。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红宝石,而且还是在现代被捧为五大顶级名石的鸽血红!
阳光的折射下,手中的红宝石,红得仿佛是鸽子流淌的热血,鲜艳夺目,璀璨生姿。连孟子惆也不由得感慨,严夫人在世时,还真是收藏了不少好东西。旁的不说,这两套头面,也称得上价值连城了。
“秀娘,你且收好。”严真真欣赏了一阵,便把首饰交给秀娘。
“是。”秀娘喜孜孜地把头面小心地收妥,与孙嬷嬷相视一笑。
荣夫人却声泪俱下,若不是严侍郎在一旁拉着,恨不能扑上来把这两套头面再抢回去方肯罢休。严真真想的却是,可惜不能放到自家即将开张的首饰店去,不然便能成镇店之宝了。
孟子惆遗憾地说道:“难怪王妃连金陵最大的首饰店都看不上,原来令堂给你留下了这样的宝贝。”
严真真赧然。
她当初只是没有空去逛金陵的首饰店,再加上对古代的做工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才没有踏进金陵的首饰店。相比较于齐红鸾颇为丰厚的收获,她自然显得寒酸了。
不过,现在有了这两套头面,来路还如此堂堂正正,自然可以扬眉吐气。想至得意处,不由得朝着孟子惆展颜一笑。
“这下你可满意了?”孟子惆笑着调侃。尽管他很乐意看到严真真的笑靥,可一想到这个笑容,竟然是皇帝亲手送上的。心里便不大是滋味。
严真真可是他的王妃,什么时候用得着皇帝来大献殷勤了?而且,这殷勤后面还藏着什么用意。孟子惆可真不敢继续深想。
“不知道母亲还有什么首饰落下没有……”严真真却又忽地皱眉。
荣夫人悲愤异常:“万没有了。”
严真真无辜地看向她:“可是前两次,荣夫人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你瞧瞧。若不是我和秀娘多留了个心眼儿,这不被蒙骗了么?”
孟子惆知道她打的主意。煞有介事地点头:“可不是?荣夫人、严侍郎,还有什么主动拿出来,也免得本王的王妃还得回忆一遍。若是这些东西拿回府去却没有找到那部古书,皇上降罪,可是有口难言。便是本言有心替严侍郎分说,恐怕也无济于事,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掉的。”
严侍郎苦着脸。低声劝导荣夫人:“有什么上好的首饰,拿出两套来……”
“还要拿?东西全都被她拿走了,你道我身边还能剩下什么?你也知道,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一心向着你那心尖子上的贱人,什么好东西都没我碰的份儿。那些东西,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今年年底,蕙儿便要出嫁。这个时候让我拿出来,到时候蕙儿还剩下什么好东西?”
“这时候保命要紧。欺君之罪的罪名扣下来,临川王和王妃,可不会替咱们分说。以真真对我的怨恨,怕还要落井下石。你当蕙儿还有婚事么?况且,真真嫁去临川王府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嫁妆,这不也深得临川王的宠幸?至少,蕙儿那点嫁妆,总比她还强着些。”
荣夫人被唬得六神无主,可她已经把严夫人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这会儿还要拿自己的,于她而言,不啻剜肉般难受。
“要不,把我常用的那两套头面拿出来?”
严侍郎恨恨地跺足:“你看她那眼光,能看得上你常用的那两套儿么?这会儿你还舍不得,真要一家老小都因为你的贪婪被下了狱才知道后悔么?要知道,不管是皇上还是临川王,对咱们可都没有什么照应之心。若是父亲在世倒还好办,朝廷中大半是他的门生。可如今,人走茶凉,这多年来的世态炎良,你还不曾看得透么?舍不得孩子,哪里套得着狼?把替蕙儿准备的嫁妆里头,那两套东西拿出来,再加你你收下的那套红翡,但愿能过了这一关。”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套首饰,你也叫我拿出去送人?而且,还是送给她?”荣夫人像是被炸了毛似的跳了起来。严真真真有些佩服,这么大的年纪,好歹也是三个女儿的母亲,居然弹跳力还能这么好。
尽管不知道严侍郎夫妻俩的争执,但也知道两人在纠结着什么。她可是很乐意看到夫妻俩窝里反的,尽管听到小黄鸢的“转述”,知道严侍郎对荣夫人表现出来的宠爱,更多的可能是因为有把柄被握在荣夫人的手中,她还是对这夫妻俩没有什么好感。
一个能够对亲生女儿如此苛刻的父亲,严真真不觉得他有资格当父亲。
因此,她对严侍郎甚至更有恶感,尤其在知道了他在严夫人问题上充当的不光彩角色以后。
孟子惆却大感惊异,毕竟严氏是她的娘家,严侍郎夫妇出丑,不等于她出丑么?家丑家丑,一般人家,是不愿意外扬的。她倒好,竟是让螺儿端了一盘点心过来,好整以暇地看起好戏来了。
“你不阻止?”他低声问。
“阻止?不用,让他们两个好好商量,免得到时候告我强拿。”严真真咬着一块饼,有点嫌弃地又扔回了盘子,“不如咱们府里的好吃,换一盘子来罢。”
螺儿笑着又吩咐人去厨房拿,孟子惆哭笑不得得看着主仆俩为点心的问题,差了严府的下人往返了两次,才勉强接受。而底下的严侍郎已经急得眼红脖子粗,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