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严真真肯定地说道,“你就是龙渊,不会是别人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确确实实便是龙渊。你看,手掌上的这条伤痕,还有手臂上的那个浅疤,还有……你不可能不是龙渊的!”
“那你是我的什么人?我觉得看到你,很熟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我记不清你和我的关系。”龙渊任由她一项项地寻找着证实自己身份的证据,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迷茫。
“我是你的……”严真真说了一半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口。她和他两情相悦,却从来不曾挑开那层薄薄的纱。他说过要她等,可是好不容易等他回来,他的记忆里,却已经没有了她。
怔怔地瞪着那张熟悉的脸,严真真只觉欢喜之余,又有着不可名状的悲伤。她是他的谁呢?一时间,她竟是无从解释。
“你是我的妻子吗?”小心翼翼的,龙渊开始试探着问。
严真真强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原来,在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着自己那么一点点地位的。
“我……”她很想点头称是,但穿越以来说过无数谎话的她,面对着龙渊,竟是说不出来。
龙渊已怅然摇头:“不,你不是的。你是临川王的妻子,王妃。”
再没有一刻,这个称呼会让严真真如此难受。她是临川王妃,这个身份,自穿越来就伴随着她,可唯有现在,才让她恨不能没有早一日脱离这个枷锁。
“你忘了,完全地忘记了。”严真真攀着他的袖子。眼泪汪汪,“你忘了我们在碧霄山的日子,你说过让我等你回来。我一直在等。在等你带我离开王府,离开京城,甚至离开天旻王朝……”
“你是王妃。我怎么带你走?”龙渊迷惑地反问。
严真真恨恨地跺了跺脚:“这个该死的身份。”
可是撇开自己的身份不提,现在的龙渊。还是那个让她因一句“生死相随”而倾心的龙渊吗?现在的他,完全不记得曾经对婚姻的忠贞誓言,还是原来的经渊吗?
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严真真有刹那的恍惚,完全忘了回答他的问题。她含泪的眸,像是一把尖刀,戳在龙渊的心上。尽管不记得眼前的女子。曾经与自己有怎样的关系,但是他深信,她的存在,对自己一定很重要。
“告诉我曾经的故事吧,我不记得自己的过往。”龙渊看着那只仍然拽着自己袖子的小手,低声道。语气里,有着那样强烈的哀恳。
严真真深深地吸了口气,把他让到榻子上。自己则低着头,坐在一旁的小几,正要开口叙述她记忆里的龙渊。帘外却传来碧柳的声音:“王妃的伤口是否疼了?”
帘子轻晃,严真真差点被吓得心脏停摆。她当然相信碧柳会维护自己,可怕这丫头不经事,一惊一乍地叫起来。让人看见自己房里藏着个大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龙渊,被浸猪笼的话,也连累了他。
“王妃怎么了?脸色这样的差!”碧柳扑过来,以手探额,“呀,这样的凉!奴婢这就去叫陈二公司请医生去!”
严真真下意识地用手抓住她的胳膊,却忘了自己的右手食指,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哎呀,王妃的手!”碧柳急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大晚上的……”严真真勉强说了几个字,转头看去,榻上的龙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不及细想,胡乱说了两句,把碧柳打发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龙渊?”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嗯,我在。”龙渊低声回答,身子从榻子后面显现了出来。
严真真笑道:“你倒身子利落,我还怕……”
“我知道,你的名声不能这样的坏了。”龙渊很自然地接口。
“这跟名声无关,都跟你说过无数次了,记性那么差!”严真真抱怨了一句,看着龙渊一脸莫名的神色,叹了口气,“算了,我们不提这个,还是说说你以前的事吧。这世上,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不会很多。”
因为怕再度惊动碧柳,严真真的声音压得很低。龙渊下意识地凑近,两人的脑袋几乎只距离五公分。他的气息,还是储存在记忆里的那样,他专注的神情,还像曾经的模样。可是看着他的眼神,却陌生得让她莫名的心酸。
那段属于他们的曾经,终于还是不存在了。她知道,恢复记忆并非不可能,但需要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契机。她猜测龙渊失去记忆,恐怕是一段非常惨痛的经历。以他的身手,怕是受了九死一生的重伤。她不想,也不忍让龙渊再度面临生死边缘。
有什么比他活着更重要呢?
“你是说……我并不是厨子,而是个杀手?”龙渊在严真真的叙述告一段落时,忍不住插嘴。
“是。不仅是个杀手,而且是个顶尖的杀手。”严真真肯定地点头。语气里,有着不容错认的自豪。有时候,爱一个人不仅仅是喜欢,而且还有崇拜。
可是龙渊对她的态度表示不理解:“你觉得我像个杀手吗?双手沾满了血腥,不断地以杀人为乐?”
严真真怔住,旋即明白,成为杀手并不是龙渊的意愿。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在抗拒着成为杀手。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杀手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
“杀手并不可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尽管明白,但她仍然无法容忍龙渊这样说着自己的过往。
“但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