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洞壁,看着收拾得纤尘不染的洞壁,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量。喜悦了两天的心情,顿时黯然下去,灰得不能再灰。
为什么离开都没有打一个招呼?明明她离开的时候,龙渊已可坐起,精神也还好。有紫参在,不至于会伤重不治。那么,到底又是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她疯了般地在洞壁找寻一字半语,不相信龙渊会走得悄无声息。可即使是偶尔找到的一段刻痕,也并不像有意为之。或许,那只是陈涛或者云帆练剑时候遗留下来的。
“龙渊,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她喃喃自语,跌坐在草褥子上。簌簌的声音,似乎还残留着龙渊的气息。她策划了两天的行动,就落了个无疾而终。
心上,涌起一种无奈的滋味,涩涩地迈不开步,挪不开脚。她甚至忘了时间,只是痴痴地默坐着。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她误会了他对她的感情?可是明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对她的情意。如果不是对她有意,一个声名赫赫的杀手,怎么会有这样的耐心替她打理超市?
“你在我的……心上。”低沉的男声,让严真真的背脊顿时僵硬。有刹那的时间,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隔了很久,她才敢缓缓回头。入目所及,是一身黑衣的男人,剑眉英挺,薄唇敛笑,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痴痴凝视。
“龙渊?”她迟疑地叫他的名,怕声音略大,他就会消失不见。
她不是幻听加幻视了吧?
“嗯,是我。”龙渊低哑着嗓子答应了一声,张开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哪怕再叫一次她的名字。都显得那样的困难。
她的颊上,有两道清晰的泪痕,让他的心脏。揪成一团。他想要伸出手,可那只能轻易提起三百斤巨石的胳膊,却仿佛灌下了千钧的力道。怎么也提不起来。
朝思暮想了那么久的人儿就在眼前,隔着咫尺的距离。却仿佛仍是天涯。
“你怎么不在这?害我以为……你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严真真抱怨着,“你的伤好了吗?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只是瘦得厉害。”
龙渊苦笑,任谁受了那样重的伤,也会瘦得厉害。不过,她语气里的担忧和薄嗔,还是让他的心暖得像装上了一个熏笼。
“没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的。”他轻笑。
“那你还乱跑做什么?伤是要养的!”严真真不满地嘀咕,“你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离这里不远,有个现成的山洞,所以云帆就让我们搬过去了。”
“在哪里?带我去认个门儿,下回兴许还能再逮着机会来一趟呢!”严真真立刻跳了起来,满脸的兴味盎然。
“不用了。”
“啊?”严真真顿时傻了,他不会是嫌弃自己了吧?可是她自我反思了一下,虽然没有对龙渊用上爱情宝典一百零八招,也不至于惹人嫌吧?明明上次还柔情蜜意来着,隔了不过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竟变了味儿?
龙渊柔声道:“我现在已经行动自如,过几天就能下山。到时候……我去看你,比你来一趟容易得多。”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严真真放下了心。又关心地问:“你可别逞强,旧伤复发更麻烦。”
“不会的。”龙渊浅浅地勾起了唇,“谢谢你的紫参,硬是把我的这条命,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两度救命大恩,无以为报……”
严真真眨巴着眼睛倾听,就等着下文呢!
“你要什么物事儿,不管多珍贵,我都替你找来,好不好?”
呃……电视、电影还有她看过的戏文里,不都应该接一句“以身相许”吗?怎么到了龙渊这里,就换了台词呢?害得她一颗心吊在半空,半天落不下来。
“我什么没有啊,需要银子能买来的东西,我都不稀罕。”严真真失望地垮下了脸,“你也不必费心思去找新奇的玩意儿,我什么都不想要。”
“天色不早了,我让陈涛送你回去罢。”龙渊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凝了凝神,却仍是低叹一声。
再放任下去,不过是自误误人。
“你赶我走啊……”严真真欲哭无泪。
她来一趟,容易么?
龙渊试探着问:“你又托言去山上了?可是临川王如今应该在王府,你可不能大意,免得找着名头拿你怎样。要去的地方,可还得打点好了才成。”
严真真得他提醒,顿时变了脸色:“我只说去买首饰的,让螺儿替我买上两件,回头再跟她一同回去。这会儿是有点晚了,赶紧得回去。龙渊,我下回再来看你,不用你来王府。你伤势没有恢复,万一被王府的侍卫发现,可就麻烦。”
“好。”龙渊从善如流,“你自个儿回去怕是来不及,我让陈涛带你回去。”
“哦,好吧。”严真真也不坚持,点头答应。
龙渊想了想,又道:“陈涛这回跟你去,就不回来了。你想办法让他混进会里当个护卫或者小厮就行。”
“啊?为什么?”严真真吃惊地问,“龙渊,你是不是……有什么动作?呃,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又要离开京城一阵子?”
龙渊并不意外她猜到了自己的去向,长达几个月的夜晚,已经足够让他们培养出彼此的默契。
“是的,有些事需要处理。”
严真真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的,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呢,再等上个一年半载的行不行?我知道你要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