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四月十六,也就是凤君华和夜莺通过五星连珠穿越那一天。
正午时分,南陵。
金色的阳光洒下琉璃瓦,给皇城镀上了一层金辉,某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传来对话声,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男子。
“师父,您说她回来了?”
说话的男子一身华服金冠,周身气质高贵威严,声音带着微微的激动和久违的欣喜。
“嗯。”
老者一身灰袍,连头也被遮住,手指拈着胡须,慢悠悠的道:“我算出有异星临世,按照天象所示,应该就是她了。不过似乎出了点问题,多了个人。”
后面一句,他平淡的声音略带了几分诧异,似乎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华衣男子好看的眉微微上挑,随即展颜一笑。
“不妨事,只要她回来了就好。至于其他,可见机行事。”他眼神熠熠闪闪,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怀念。
老者点点头,他转过身,殿内夜明珠光辉斑斑点点,照不出他隐藏在宽大衣帽下的容颜,只是那声音却淡漠如水又凭添几分神秘莫测。
“我算出她现在在东北方向。”
“东北?”男子蹙眉,眼神幽深而悠远。“难道是在东越?落入云墨手中了?”
提起最后两个字,他语气明显多了几分异样,似忌惮又似欣赏,还有种惺惺相惜的味道。
“不行。”老者一抚袖,声音乍然提高,被衣帽遮住下的容颜微微露出几分沉冷,黝黑的眼也闪过冰寒之气。像晴朗的天忽然划破的闪电,逼人而凌厉。
“绝不能让她落入云墨手中。”
“师父,徒儿知晓了。”华衣男主脸上露出淡定而从容的笑,眼神若有深意。“我这就亲自去将接她回来。”
“你亲自去?”老者有些不赞同,“太后的寿辰快到了,你这时候离开,恐有不妥。再说你走了,你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可又要不安分了。”
“无妨。”华衣男子不在意的摆摆手,笑得自信而优雅。“他们乱才好,他们乱,父皇也就烦了。”他面上淡定的笑着,眼神里却无尽深渊。
“何况有五皇弟在此,不会出事的。至于皇祖母…”他顿了顿,轻笑了一声,略带几分讽刺。“她不高兴才好,她怒了,有些人才开心,也就没人来追责我的过错了。”
老者点点头,“好,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先走了。”
“师父。”华丽男子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您的伤…”
老者默了默,怪笑了一声。
“天机那个老东西,当年是我小看他了。”他语气里几分怀念几分感慨,“当年我和他大战一场,本来以为稳操胜券,不成想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害得我养了十多年的伤。”
华衣男子没说话。
“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老者冷笑一声,眯了眼看向窗外。“算起来他的伤大概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看他迟早也得踏入这红尘之地。哼,也好,省得我还要跑到雪山去找他。咳咳…”
他咳嗽两声,微低头对身后华衣男子道:“云墨心思诡谲手段出其不意,你此番出行又必须隐藏行踪,恐有危险。”他想了想,道:“我会让你师弟来助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是。”
老者转身欲走,又想到了什么,回头有些意味深长道:“你将来是要做天下霸主的,莫要受儿女私情所累,以免因小失大。”
华衣男子敛下漆黑的眸子,只微笑的嗯了声。
老者不再多言,身影一闪,转瞬消失。
华衣男主抬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而绵长,再看向另外一个方向,眼底慢慢映上了思念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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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以南的一条宽敞的官道上,一队仪仗整齐缓慢的行走着。前方两队侍卫,中间一前一后两顶华丽软轿,以沉香木制作,窗沿精致而华贵,车辕上有西秦皇家的标志。后面的软轿轻盈精致,轻纱温香内隐隐可见有袅娜身影端静而坐。看不见容貌,只觉得那身影优雅温婉,似垂在碧湖上一朵半开半合的莲花,清新而美丽。
—咳—咳—咳—
软轿内传来女子的咳嗽声,有些压抑。身边的丫鬟没有惊惶,只是有些担忧的给她拍着背。
“公主,您如果不舒服,奴婢去前面禀报太子殿下,在此处停下休息一会儿吧?”
沐清慈拿开唇边的如意纹檀香金丝锦,柔声道:“这里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什么住宿的地方?都赶了半个多月的路了,眼看就要到东越的国境,怎能因我一人而耽误了所有人的行程?岂不是罪过。”
“可是…”侍女还想劝,被她打断。
“行了,我没事的。”她又轻咳两声,“不过老毛病而已。”顿了顿,她又开口了,声音里多了几分异样。“还有多久到东越国境?”
芷云掀开轻纱朝外面看了看,回头道:“回公主,已经出了葛玛雅山脉,大概还有七天就到东越境内了。公主放心吧,最多不超过十天,就会到达帝都。”
“嗯。”
沐清慈敛下眼睫,静若潭水的美眸一瞬间晃出涟漪波光,白皙的脸蛋上一抹朱唇轻抿,恰似雪地里寒梅如嫣,开到极致的美丽。
“四年了,也不知道…”
她忽然顿住,脸蛋上浮现彩霞般的晕红,眼神也娇羞一片。
芷云跟着她已久,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思,闻言了然一笑。
“公主是在想裔世子吗?”
沐清慈脸蛋更红,眼神闪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