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这名嫡系男子的话语,就像是一道晴天惊雷炸在在场所有人的脑海里,那名一开始就担忧着的女子脸色完全变色。袁喜耀的话语具有隐含的提醒暗示,他不过是一个旁系弟子的身份,她倒是可以呵斥几声。但是,眼前这位男子却是嫡系,还是一房南脉的嫡系,他的身份根本就不是她可以评头论足的,只是他这话语未免过于伤人了。
不止是这个女子,就连其他出来的两位嫡系男女脸色也微微变化。
身穿一袭浅黄色束腰长裙,袖口佩戴着二等弟子才有的三瓣叶纹,容貌娟丽的嫡系女子皱眉,出声道:“袁易仁,你忘记了家族的命令了?”
从唐念念等人来到袁家之前,袁勤然就已经下令,所有袁家的弟子必须将他们当做本族的人看待,绝对不可以失礼,更不可以挑衅惹祸。可是眼前袁易仁说出来的话语,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侮辱司陵孤鸿。
袁易仁冷笑一声,对于女子的话语似乎不屑一顾,不但没有丝毫的收敛,看着司陵孤鸿的目光反而更加不善,冷声说道:“怎么?莫非我说得不对不成?身为一个男子,这相貌生的比女子还美,每日只会抱着唐念念,对唐念念言听计从,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这不是禁脔是什么?说不定这人根本就是唐念念炼制的傀儡。”
这番话语越说越难听,剩下的那名嫡系男子也认不出冷着脸呵斥道:“袁易仁,别以为你是一房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念念从今日入了袁家的祖籍就是袁家的嫡系血脉,在袁家她姓袁不姓唐。司陵公子和念念的相处由他们自己决定,由不得你在这里插嘴。”
谁都听出来袁易仁这根本就是在故意的挑衅侮辱,司陵孤鸿的相貌的确俊美无双,说是比女子更美也不为过,只是他的美却是俊美,没有半分的女子,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着男子的俊逸之气。至于说他抱着唐念念,对唐念念言听计从,这些谁都知道这是他对唐念念的宠爱。他是否没有主见,对于他们这些根本就不了解他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去评头论足的资格。
袁易仁连招两位嫡系的反驳,双眼已经全是怒火,冷声喝道:“这些人才来袁家几天,你们就全部站在他们的那边了?看来你们是真的打算拥戴三房了不成?”
这话竟然转到了四脉上,那两位嫡系的男女都不由一怔,随即男子脸色变得冰冷之极,“看来是有人在你的耳边嚼舌根了?”见到袁易仁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微的不自然,他就明白果然被自己猜中,继续道:“你竟然傻到这样的程度,听信那些挑拨的言语,然后这里挑衅侮辱司陵公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袁易仁一听男子这样严厉的呵斥,就好像身为自己的长辈一样,一时间面子过不去,同样冷声呵斥道:“话随你怎么说,我刚刚说的话也不过实情而已。”
说话时,他的双眼斜视扫过司陵孤鸿。
却见,司陵孤鸿至始至终都没有向他们这边投过来一丝目光,神情也没有半点的变化,一双青影氤氲的眸子幽暗不清,犹如一汪被夜色弥漫的清潭,静缈无声。
这种静,像是一种天地独我的孤寂,又像是子夜无星独自清华的一轮皎月,周围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不在他的眼中留下半点的痕迹。他们这群人刚刚说的话,做的事情都与他没有半点的干系。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他们这些在自导自演,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在自顾自的争吵。
这种感觉让在场的大多人都沉默下来,刚刚氤氲在心口的各种情绪,惊怕、担忧、幸灾乐祸等等全部都沉淀到消失不见。那两名嫡系男女也同样沉默下来,看着司陵孤鸿的目光透着谨慎和一丝敬畏。至于袁易仁面色先是一怔之后,然后变得更加的难看。
司陵孤鸿这样的表现在他的眼中,就形同根本就对他不屑一顾的无视。
比起袁易仁言语上的挑衅侮辱,司陵孤鸿这样的无视无感却像是更加犀利的侮辱,像利刃一样刺在他年轻骄傲的自尊上。
“呵呵。”袁易仁恶意的笑了几声,盯着司陵孤鸿抬高下颚,冷冷笑道:“袁霜,袁业,你们两个不用再提他反驳了,没有看到他根本就不领情吗?看看他现在对于样子,根本就是默认了我刚刚的话吧?真是懦弱窝囊,被我这样说连自己狡辩一声的勇气都没有,你们还能说他是个男人吗?”
他口里的袁霜和袁业,正是那两名嫡系女子和男子。
袁霜和袁业脸色同样难看起来,看着袁易仁的目光充满着愤怒,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们都猜不出来袁易仁今天的挑衅是因为有人嚼舌根,唐念念又在记入祖籍的时候得到八瓣叶纹,这样的结果只怕是让他产生危机感了。只是他们想不到袁易仁真的这么傻,竟然这么简单就被人给挑拨了,心境如此狭窄,根本就弄不清楚事情的重要性。
幸好,看司陵孤鸿的样子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对于他的话语也根本没有半点的反应,这要是其他人的话,只怕早就愤起和袁易仁打斗起来了。这两位也是真的打起来,那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袁霜和袁业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
袁霜狠狠瞪了袁易仁一眼,然后再看向司陵孤鸿,轻轻的走上前来到他的面前三尺距离,态度诚恳的轻声道:“司陵公子,他只是被恶人给算计了,还请您不要与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