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流翠,你去把娘留下的铺子的账本取来!”纳兰静点了点头,来不及与流翠多说半句,赶紧吩咐了起来,流翠赶紧的应了声,秋月从外头给纳兰静取了茶来,有些诧异的瞧了流翠一眼,她刚刚是风风火火的走进了,怎就片刻的功夫便跑了出去!
不消片刻,流翠便抱了厚厚的一摞账本来,这宫氏留下的铺子也算不得,也只有八家左右,有做木材生意的,有做玉器的,以前的时候,宫氏对这也算不得上心,把这铺子交给了那老掌柜的,自己到了年底的时候,翻一翻账簿,寻问几句也就罢了,幸好这些个掌柜们也算的上忠心,这进账的银子,倒也记得清楚!
宫氏与纳兰烨华和离后,这便这铺子留给了纳兰静,等她日后出嫁,张罗嫁妆的,离开纳兰府的时候,这些自然是要带的,不过一直都是放在纳兰轩的书房,纳兰静倒没有过问过!
纳兰静刚坐下,喝了一口茶水,便瞧着流翠进来,赶紧的接过账本,因为这账本以前是一年交上来一次,虽然上次整理过,可上头却是落了些个灰尘,纳兰静轻轻的吹了吹,便放在桌子上,细细的翻阅了起来,这次之事,那人既然能安插人进来,怕是庄子里头自己的人,也有存着别的心思的人,最直接的瞧出来的,便是瞧账簿,这宫氏以前都不细瞧,只要有银子入帐,她也不会过问太多,这掌柜们递上了的账簿,想来也是动过手脚的,可是,终究因为宫氏不怎么过问,纳兰静相信,一定可以瞧出破绽的!
“小姐怎么突然起了这般的心思?”流翠本不是个多嘴的,可纳兰静的样子,着实让流翠好奇,她本来是以为纳兰静不过想起来了,随意的翻了翻,可瞧这认真的摸样,似乎是打算瞧的仔细,流翠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官家小姐,最瞧不起的便是贱商,虽说这大家族在外头都是有铺子的,可打理铺子的营生,到底是那些下人做的事情!
纳兰静听到流翠的声音,微微的抬着头,瞧着秋月与流翠都一脸不解的瞧着自己,纳兰静轻笑一声,自己突然这般,想来倒是将她们吓了一跳吧,纳兰静索性将账本和上,到底是自己太心急了,这又岂是片刻能瞧出来的事情,“这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娘亲常说,这铺子是我们的后路,将来哪日纳兰相爷不要我们母女了,我们也要有个依傍,不至于饿死街头,可现在,这铺子,却不仅仅是后路,若是用好了,他便是一把利剑,是我们的保护盾!”纳兰静可以说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从重生回来,她虽然眼瞧着大仇可报,可是,这一个仇报了,那下一个呢,自己可以报了皇儿的仇,可这一辈子,却还是有战战兢兢的生活,韵宁郡主说的没错,要想不被别人控制,只有做那人上人,自己以为以退为进,才是上计,却不知道,真正的保全,不是离开,而是掌握!
“可是小姐,这!”流翠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瞧着纳兰静似乎心意已结,有些话,却也不好说出口,可是,这、哪有女儿家去做什么商人,简直是从未听说过!便是连那商人妇,也鲜少去过问生意上的事,免得让人笑话!
纳兰静摇了摇头,世人都道最下贱的都是那商人,可是商人又如何,若是没有了商人,哪有这所谓的盛京,这些个官家子弟,不过是自命清高罢了,韵宁郡主说的很对,这财可通神,多少人口口说瞧不上下贱的商人,却偏偏的爱上商人手中的铜臭,不是可笑的很吗!
“下贱?”纳兰静微微的挑了挑眉,“若是做了天下首富,谁还敢说她是下贱的人?”纳兰静笑了一声,她不玩弄权术,若是大仇未报,她是不愿意参与在这宫斗之中的,可是,这人便都是这样,即便你不惹她,也终有人会招惹你,既然躲不过,倒不如面对,如今要想在这世上有立足之地,要想说话有分量,不用堵上性命,只有手中有筹码,有让人惧怕的东西,那便是人上人,若是有一日自己能富可敌国,那么,是不是皇帝还敢轻易说杀了谁去?
“可是小姐,二皇子他,他,这皇室的人哪里能容的下一个商人出生的皇子妃呢?”好不容易流翠不说了,倒是秋月一脸的纠结,在她的心中,已然将二皇子当做姑爷了!
“权利这东西如何能分贵贱呢?”纳兰静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的想起二皇子,不知道他最近如何了,她微微的摇了摇头,既然选择要走这条路,如何能再想其他,再说,皇族的情分又有多少能当真呢,纳兰静自嘲的笑了声,倒是自己愚昧了!
流翠与秋月都不说话,似乎都在想纳兰静话说的意思,她们是似乎有些明白,又不完全明白,这女子最重要的不是要寻个好人家吗,可瞧这纳兰静的意思,却是从未有这种想法!
这厢,二皇子独坐在窗前,他手中拿着一副画卷,画卷之上,一个女子婷婷的站立在百花从中,那眉眼之间,似乎带着淡淡的嘲讽,一袭长裙,却是多了几分谪仙的味道!
“见过三皇子殿下!”外头,侍卫们瞧见三皇子走了过来,赶紧的行礼!
“母妃让我过来瞧瞧,二皇兄可是有什么需要的!”三皇子点了点头,声音里似乎有些个虚弱,便是说这么几句话,便不住的咳嗽了几声,他算的上纤细的手指,拿着白净的帕子,仿佛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