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宫门没多久的宇文泓却碰上前来寻他的宇文淳,宇文淳用力地拉住他的马,“四哥,荀真在哪?”
他从吕蓉处得知荀真不见了的消息,哪里还能坐得住?派人去尚工局找借口宣荀真觐见,得来的回复都是荀真不知所踪,这才焦急起来,想到她与太子四哥的关系,立马就赶来东宫。
果然还未至东宫就见到这太子风风火火地骑马准备出宫,他心下一沉,荀真只怕凶多吉少。
宇文泓喝斥这七弟,让他不要糊闹,甚至举起鞭来欲驱他离去,谁知七弟却是一脸坚定地看着他,大有他不说出来他绝不松手让马离去。“你若想要荀真无事,就赶紧让开。”
“四哥,我知道你提防着兄弟,但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也,我也与四哥一样担忧着荀真的安危。”七皇子道。
宇文泓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他耗,一句话不说将那张皱巴巴的纸张递给他,“自己看,不要挡路。”
宇文淳一看,两眼圆带着的一小批人马,二话不说,飞跃起身将其中一人甩下马去,然后自己跳上马,“我也要去。”
宇文泓不理他,这个七弟的功夫不错,想来应该不会添乱。
皇宫里有禁卫军统领薜子行打点过,宇文氏兄弟出宫一点阻挡也没有,一出宫门没多久,接到太子密令的人都已经在那儿等候。
宇文淳对于太子私下的力量并不惊讶,这么多年这个醉心于权势的兄长会不暗中留一手,说给谁听谁也不信,现在没有人比荀真的安危更令人挂心的。
城南十里坡处是一片密林,现在天气和暖,星子高挂,远远看去十分的宁静和谐,那儿有一处颇高的山坡,在山坡顶上却立有一座用粗木搭成的十字架,架上似绑着一个人。
宇文淳看了眼那高山上的人,“四哥,看来要救荀真只能冲到山坡上才行了。”此时,他将随身带着的宝剑抽出来,一场苦战即将开始。
宇文泓却是看了看那山坡上的朦胧人影,心中正在判断着,半晌,“嗯”了一声。
“殿下,不可轻举妄动,只怕这是一个陷阱,那上面的人谁能保证是荀掌制?只怕是一个诱饵,不如先派人去打探一番为妥。”孙大通建议道。
突然,有人运气在密林中笑道:“华国的太子殿下原来是如此胆小,到了这里居然不敢上前相救,可怜这个女人居然有眼无珠,跟错了人,哈哈……”
声音在山林中回荡……
“不,不要过来,这里有陷阱……唔……”荀真的声音在高坡上传出,在晚风中带着几分凄厉的味道,最后显然是被人封住了嘴。
“太子殿下,若天亮前你到不了山顶来见她,我可就要点天灯了,可怜一个娇弱的人儿要受尽皮肉之苦才能死去……”
“荀真,这声音是荀真的。”宇文淳激动起来,“他娘的王八蛋,居然真的拿荀真做饵,还要点天灯?”一直给人文质彬彬感觉的他突然大爆粗口,可见这七皇子的内心是极其的愤怒。
孙大通侧目看了一下,对于这不请自来的七皇子,既是欣慰又有些担忧,再转头看向自家太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太子殿下的表情像是要噬血一般,那狠厉的表情一如来自地狱的使者。
点天灯?这种残酷的刑罚居然用到荀真的身上,宇文泓从未觉得如此愤怒过,为了杀他,居然连一个弱女子都要利用,真是卑鄙小人。
“你若敢伤她,孤饶不过你。”宇文泓现在越是冷静就越是想要挥刀杀人,那大喊的声音也同样回荡在山林中,带着一股愤慨,一股强势的气息。
“七弟,你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宇文泓冷声道。
“四哥在说什么笑话?关心荀真的人可不只有四哥一人。”宇文淳冷哼道。
“那好,七弟,就当四哥欠你一个人情。”
“要欠也轮不到四哥你欠。”
即使兄弟之间有再多的分歧,也比不上此刻对山坡上荀真的担忧,他们对视一眼,摒弃前嫌,为了心中的那个她,携手合作。
夜,更深沉了,山林中有打杀声响起。
在十里坡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的晋王与三皇子都紧紧地盯着那最高山坡处的一举一动。
“三弟,这次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不能再像上回那样功亏一篑。”晋王道。
“二哥放心,这次我们花了这么多心思布局,哪会擒不到大鱼?”三皇子信心十足,这次更不会有人捉到他的把柄,这个碍眼的太子终于可以消失了。
两人正说话之际,有人抬着一个木箱子过来,打开给三皇子一看,三皇子点点头,挥手示意那人抬下去。
“何必多此一举?”晋王连看也懒得一看。
“没办法,兄弟是信守承诺的人。”三皇子摊开双手,脸上笑了笑,“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天亮还要上早朝,正好可以参太子一本。”
晋王也阴狠地笑了笑,等着明日再来看太子的尸首,经过上次的教训,袭杀太子之事也要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密林之中敌人层出不穷,宇文泓的身上与长剑之上早已是血迹斑斑,通往山顶之路越来越多人阻扰,而且林中的箭矢不停地在飞,他身边的护卫正在急速地倒下。
“四哥,这样我们根本就到达不了山顶。”宇文淳奋力砍杀了一名偷袭者,抹了一把被他溅上的鲜血,看来要想个办法才行。
宇文泓也粗喘一口气,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