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配合无间,直到靠近了,呼延勃一把背起方瑾顾不上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口使命地跑离这个区域。
“呼延勃,快点……”方瑾趴在他的背上回头看到那片已经下陷的区域惊惧地道,手还下意识地拍着他的肩膀。
呼延勃不计较她将他当马来使,咬紧牙根拼命地与下陷拼速度。
直到他们安全之后,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一个趄趔,倒在沙地上,在他背上的方瑾往前倒倾倒,背在背上的背囊因为惯性而摔到一旁的沙堆上,而她在沙地上滚了几圈,很快就止住了滚势,美眸看到男人呈大字型躺在沙地上喘着气,定定地看了半晌,她起身捡起背囊慢慢地移近他,“呼延勃,你没事吧?死了没有?”
“你巴不得我死吗?”他没睁眼,喘着粗气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方瑾有些气恼地近他身,有些委屈地道。想到他奋不顾身地救她,她含泪感激地道:“呼延勃,刚才……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这个女人也会说谢谢?呼延勃忙张开眼睛看向她,只看到她正一脸真诚地看着他,那双欲哭的眼睛不会做假,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女人,这个大漠太大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会寂寞的,所以你无须感谢我。”
他的话让方瑾的心涨得满满的,突然倾身揽紧他的身子,就如飘浮了多年的人寻到了那支柱,从此有了一个避风港,她的声音闷闷地一如小猫发出的声音,但他却感觉到肩膀一湿,表情微微一怔,她哭了?
认识她也有好几个月了,无论是他要杀她或是呼延赞为了权势舍弃她,她都没有哭过,现在居然哭了起来,他的心顿时柔软得像那绵羊身上细细的羊绒,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淡然一句,“想哭就哭吧。”
方瑾闻言,那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突然崩溃了,奈奈死的时候她痛哭过,但那是为了奈奈鲜活的生命,一直都没有为自己哭过,现在在他那轻轻的一句安慰下,她的泪一发不可收拾,如猫般地轻哼声发展成为失声痛哭。
还是那只有风吹起的黄沙,还是那烈日炎空,但女人的哭声打破着这里千古的宁谧。
将近半个多时辰过去,她不停地打呃,眼里的泪想停也停不住,最后松开呼延勃,两人仍躺在黄沙上,正确的是方瑾躺在呼延勃的上方,“……呃……我出丑了,你可不许笑……呃……”一句话她都说不流利。
呼延勃用粗砺的手指给她划去腮边的泪水,“哭够了?那我们就上路吧。”他推她起身,想到那被扔开的背囊,他懊恼地道:“可惜那背囊地落下了,我们这回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装水了,但能捡回一条命也值得了……”
方瑾突然将手中一直攥得很紧的背囊在他的面前扬了扬,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星光,“你看?”
呼延勃这时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拿着的东西,一脸惊讶又掩不住喜意地道:“你怎么……”
“我怎么可能将它扔了,现在它可是我们仅有的家当,怎样也不能扔下不要?”她一副宝贝的样子道,所以在与流沙赛跑时,她一看到这个背囊就赶紧攥到手中。
呼延勃欣喜地拍拍她的头,“好样的,女人。”
方瑾不悦地拍下他的手,不满地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狗。”低头给他清理了一下又出血的脚伤,这才背上行囊,搀扶着他起身,“我们往哪儿去?可惜了之前那个绿洲,若是没碰上那个什么流沙,兴许我们今晚就可以落脚了。”她的声音里满是失望之意。
呼延勃看了她失望的表情,“那是假的,在大漠中那是迷惑旅人的幻境,前方根本就没有什么绿洲,女人,不要被表象所骗,要学会分辩真假。”
方瑾惊呼,“那是不存在的?”
呼延勃轻点了下头,将这所谓的海市蜃楼与她详说,看到她一会儿惊叹,一会儿又鼓起腮帮子,“可恶,老娘差点上当了。”
“你是中原人,不知道这些很正常。”呼延勃道。
这一路上什么也没有碰到,方瑾问呼延勃为什么连商队也没有?呼延勃瞥了她一眼,告诉她因为胡华两国的战事,很多南来北往的商队都没有选在这一个时机做生意,自然就碰不上商队,所以结论是他们只能靠自己走出这个大漠。
方瑾已经不知道失望是什么滋味了,每天都在黄沙中度过,好在凭着两人差强人意的运气至今仍没有到阎王那儿报到,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季节的变迁也不明显,这儿每天都是白天炎热,晚上寒冷,真真一个不毛之地。
在沙漠了艰难生存了许久的两人终于幸运地找到了绿洲,当方瑾捧着那一拨清水泼到脸上时,透心凉的感觉在皮肤的表面上留存,她的表情一舒,这种久违的感觉好像是几百年前产生的幻觉。
回头没有看到呼延勃,这才记得他说要去弄些吃食,扭头再看了看那清澈的湖水,眼珠子转了转,脱下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这身衣物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又聊胜于无,没有替换的衣物,她也不得不将衣物小心谨慎地放在岸边。
赤条条的身子慢慢地滑到水中,她舒服地轻哼,使劲地用双手泼着水,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孩童般的举动,脸上漾着微笑,用洁净的湖水洗着打结的头发,心情甚好的她哼起了江南的小调。
呼延勃收集了干柴与一些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