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点点头,有这老太监一句话,他可以安心得多。
荀真有孕之事,除了少数几人知道外,并没有大肆宣扬出去,再加上她的作息正常,所以没有人猜得出她现在已经身怀有孕,但即使如此,仍止不住有心试探的人。
“这腌渍梅子是今年刚开坛的,可是好东西,荀总管事尝尝。”黄珊将那装有酸酸的腌渍梅子的小碟子往荀真面前一推,笑得份外的甜美,“这可是我家乡那边的特产,特拿来孝敬总管事大人的。”
荀真一看到那腌渍梅子,本能地吞了一口口水,最近她孕吐得厉害,只让姑姑悄然给她捎来了几坛这种腌渍梅子放在华龙宫里,“既然黄小姐一片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伸手就要拈起一颗来尝尝。
身后的燕玉却道:“总管事大人,皇上吩咐,若吃不是宫里的食物一定要属下先试,您才能吃。”
荀真放下,看到黄珊的脸上表情一窒,“黄小姐见谅啊,宫里就是这规矩,我也不好例外。”看到燕玉先拿银针来试,然后又亲自试吃,总之繁琐得很。
黄珊心中忿怒,但脸上却是一派的理解,“荀总管事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若您还不放心,黄珊可以先吃。”轻拈一颗嚼了起来,以示自己没有放别的东西。
燕玉看了看黄珊的故作姿态,微微拧眉,最后道:“总管事大人可以放心享用。”
荀真这才吃了起来,刚放进口里,那酸气就溢出,表情一皱,赶紧吐出来,“太酸了,黄小姐这腌渍梅子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酸得牙都软了,阿玉,你端下去给大家吃吧。”
燕玉会意地将一坛子腌渍梅子搬走了,只留下黄珊微怒的表情,“荀总管事不吃酸的吗?”
荀真漱了漱口,然后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的水渍,“不是不吃,微酸尚可,但像那坛子淹渍梅子太酸了,我受不住,黄小姐可别往心里去。”
“怎会?”黄珊微昂头道。
“对了,百花节将至,黄小姐不用家去吗?常年留在宫中只怕要耽误黄小姐择婿,黄小姐年将十八了,也是时候出阁,这样黄将军才会放心。”荀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眉头方才舒展,状似舒服的样子。
她的神情一丝也不差地落在黄珊的眼里,心里冷冷一笑,又想要用这个借口赶她出宫,这回她有太后撑腰,可不会买她的账,也装模做样地喝了一口茶水,道:“荀总管事,不是我要厚着脸皮留在宫中,只因太后娘娘下旨要我留在宫里陪伴,宸妃娘娘出了事,太后娘娘的凤体又刚刚痊愈,我岂能不遵太后娘娘的凤命?”
荀真放下茶碗,劝她也劝了,可这黄珊却是偏偏要一条道道走到底,宇文泓是不可能纳她为妃的,像这样性格的女子进了宫只怕是下一个顾清蔓,可她不听她的劝,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笑道:“那也是,难得娘娘喜欢你,我只是怕黄小姐将来年纪一大,只怕难择佳婿,华国女子出嫁的年龄以十八为最佳,错过了如我这般年龄,只怕能择的佳婿有限,看我是穷操心了。”顿了顿,“春闱将至,要不我让皇上给你指一个青年才俊,这样也堪配黄小姐的身份。”
那是当然,我的事哪轮到你指手划脚?黄珊心里不悦地想到,但脸皮却是扯了扯,“荀总管事要忧心的事太多,百花节也有得忙,黄珊的事情岂好过多的麻烦荀总管事?娘娘说会为我的婚事操心,到时候定当为我许一个如意郎君。”说完,娇羞地低下了头,在荀真看不见的地方,嘴角一撇,看你这回还找什么借口赶我出宫?
荀真笑道:“既然太后娘娘已经许诺言予你,那就好。”这黄珊嘴里所谓的如意郎君,除了那厮之外还能有谁?
两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好一会儿话,黄珊这才告辞,荀真在她的身影一出青鸾宫的外殿,身子立刻往后靠,真累,柳太后果然就是搅屎棍,伸手捏了捏鼻梁,突然闻到一股香辣豆腐脑儿的味道,她的鼻子抽了抽,立刻来劲。
眼睛一看,果然是李尚食提着豆腐脑儿进来,她忙伸手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端出来舀了一匙,还是这个味儿,遂有几分失望地道:“李尚食,没寻到那王老娘吗?”
李梅儿歉然道:“我出宫数次都没见着她,问了问周围与她一道摆档的人,说是她已有一段时日没有出来摆摊了,再问住处,可没人知晓。”
荀真皱了皱眉,含着一口入口即化的豆腐脑儿,“找不着就算了,接下来是百花节,还有得忙,先将这事搁下,往后按这个味儿做吧。”想了想,又吩咐一句,“记住,可千万不能让皇上知晓。”
“属下晓得。”李梅儿笑道,只是可惜她做的豆腐脑儿始终不合荀真的胃口,“对了,总管事大人下的菜单子,要我秘密开灶?”
“嗯,除了方珍司膳给你打下手之外,你煮食的时候不要用任何的宫女,一定要是信任的人,李尚食,这很重要。”荀真认真地再一次强调。
自打怀孕之事证实之后,衣食住行每一步她都尽量安排妥当,不许有一丝丝的不利因素影响她安胎,谷司药偷偷给她熬安胎药,一切都在私底下进行。
李梅儿不知其中的奥秘,不过荀真如此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