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的酒意涌上来,一把推着她靠在那宫墙上,一股酒香喷在她的脸上,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面容,“真儿,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甭管他们怎么看,怎么说?知道吗?要相信我……”低头吻上她的脖子。
荀真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厮喝醉了,果然说话语无伦次,闪躲着他的吻,“没有啦,你看错啦,好了,泓哥哥,我们回去吧……你吻向那儿……”
这厮有没有过份一点?荀真的手与他做拉锯战,使劲将自己的衣物攥紧,可是他的大掌偏偏就硬要与她做对,惟有哄着他道:“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去后我任你处置?”
宇文泓看着她在月光下泛着银芒的脸庞,其实他也就是半醉而已,可就是想要闹她,笑道:“真的?”
荀真一把将外衣拢好,如捣蒜般地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可是,我觉得这里更好。”宇文泓打破她的希望,大手拉开她的衣襟……
“不要,我不要在这儿……”
“啊……你这个坏蛋……”
见到情形不对的孙大通早已是将一众太监宫女都遣出这条通道,着禁卫军将周围凡是想从这里通过的宫人统统拦下,莫扰了皇帝此时的兴致。
耳里听着荀真的抗议声,渐渐那抗议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不可闻的轻喘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光,年轻,真好。
结果,第二天,有人不幸地猛打哈啾,荀真兴宰乐祸地意图将那一碗苦碗灌进那始作俑者的嘴里,“昨夜叫你停了,你偏不听,喝了酒还去吹冷风想要不得风寒也难,发情也不是这样发法?”
“真儿,我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这样碎碎念?”宇文泓装可怜地一把揽住站在他面前的佳人的柳腰,其实偶尔在外面来一次挺刺激的。
荀真嘲笑道:“是哦?可怜?这都是你自找的,乖乖地将这碗药喝了,否则你休想下回我再陪你疯。”
“你喂我,我就喝。”他耍赖道。
“你想得美?”她拒绝。
“真儿……”他磨她。
荀真没有好气地看着他,认命地拿起汤匙温柔细致地喂他,看到他两眼含笑地盯着她的容颜看,不禁有些狐疑地道:“你看什么?”
“真儿,你越看越漂亮……”
“去你的。”荀真脸上一红地将药碗塞到他的手上,立刻转身就离去,临出大门之际,回头斜睨他,“你不是说我长得不好看吗?”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笑道。
荀真少有的小女儿娇态地跺了跺脚,轻呸了一声,“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我才不吃你这一套。”踢了踢朱红色的宫门,旋身即离去,在门外侍候的女史一看到她急忙跟上。
后头传来宇文泓的笑声,这让随后进去议事的大臣们都微微有些惊讶,听闻帝王感染了风寒,可精神头还是相当不错,刚刚还看到荀真,看来还是她让帝王如此愉悦的。
荀真在走了一段路后,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华龙宫那华丽的屋脊,脸上扬着一抹开怀的笑意,忽尔看到张尚宫与彭尚工二人相携前来,收起脸上惬意的笑容,道:“如何?”
张尚宫道:“总管事大人,那个私自将劣质布料流出尚工局的女史已经查到了。”
“可是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认罪。”彭尚工皱眉道,这个女史在莫华依当政其间,曾经还风光过,但是随着莫华依的倒台,她也懂得收敛尾巴做人,所以局里的人才没有在新皇登基后为难她。
荀真边走边摆手道:“无妨,只是确定了一定是她没有?我不希望冤枉无辜。”
“确凿无疑就是她。”彭尚工皱眉道。
“那个主犯是谁?”
“于如艺。”
天牢。
顾清蔓按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太监在宣旨,什么包藏毒心,不忠不悌啊,她都没心思听下去,遂而打断那宣读圣旨的太监的话,“我不要听这些话,叫荀真来见我,放开我,你们这群阉狗……”
“安静点。”太监们不甚恭敬地将她摁倒地上,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随手掌掴了她几巴掌。
顾清蔓叫嚣道:“都放开我,别用你们下贱的手来碰我……滚……”
荀真拖着裙摆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顾清蔓的嚷叫,轻移莲步地走进牢房,一众太监看到她,即恭敬地弯腰行礼,“见过总管事大人。”
荀真点点头,然后迎向顾清蔓那愤恨不已的目光,“听说你要见我?”
“你终于肯来了?”顾清蔓想要抖开那几个太监,但是太监们怕她会对荀真不利,若伤着荀真,他们有几个头供皇帝砍?
荀真看着她那满是怨恨的眼神,她可知他的哥哥为了她的容颜可以恢复,累死几匹马地前去寻药回来给她,那一段日子不但她难过,他也跟着受折磨。“顾清蔓,你想问我昨日的事情?”
“荀真,是你故意命人在殿上那样说的,是不是?那个阿桃根本就不是我的心腹,而我也并没有将那条百花节的裙子交由她去销毁,这一切都是你弄出来的,是不是?”顾清蔓大声地喝问。
“是,就连花匠的话也是我安排他们这样说的,没想到一试还是将你这幕后真凶试出来了,顾清蔓,你想将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吗?在你设计要害我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你会有此下场?”荀真冷然地看着她,“如果你要听到这些话才能安心赴黄泉,那我就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