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等高级宫女都有专属的马车可坐,所以这一趟路程并不太劳累。她端坐在车内的左手靠窗的一边,掀起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前头的华丽马车,下意识地寻找宇文泓乘坐的马车,竟一眼就看到。
果然,离她很远。
“荀真?”彭尚工连唤她好几声。
“啊?”荀真回头低低惊叫一声,随后笑道:“尚工大人,您唤属下?”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年纪轻轻地老出神,这样可不行,迟早会出问题,等这回行猎结束回宫后,定要让谷司药给你开上几剂养神的药才行。”彭尚工一脸担忧地责道,看了眼外前头正等着的孙大通,这才再度道:“太子殿下宣你到他的马车上有事吩咐,你随孙公公去吧。”
荀真这才留意到孙大通的面容正出现在捎起的马车帘子外,想到彭尚工是知晓她秘密的,脸上红了红,赶紧躬身行了一礼,“属下去去就回。”
彭尚工点点头,“去吧,不用急着回来,要仔细听殿下的吩咐,别出漏子喽。”这些话都是官面话,她自是知道太子与荀真的关系非同寻常,能出什么漏子?但车上还有其他人,惟有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遮掩。
荀真低声应是,这才由孙大通扶着下了马车,端着一张脸跟在孙大通的身后,这里人多嘴杂,两人也没交谈,只是一前一后地往前行。
这趟出行宇文泓并没有让柳心眉等人跟过来,此时的他靠坐在迎枕上看着围场的地形图,一看到荀真挑帘子进来,甩下地形图,未待她站稳,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使劲扯到他的怀里,她不察,跌坐到他的怀中,鼻子撞上他的健胸,微微有些生疼。
“车帘还没放下呢,被人瞧见不好,皇上的马车就在前头。”荀真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嗔道。
宇文泓怜爱地给她揉了揉小鼻子,朝车里还在侍候的小太监道:“你们都出去。”等车帘子放下了,这才旋身拥着她坐到大迎枕上,“还疼吗?”
“不了。”荀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这么近距离看着他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此时她竟微微觉得有些不习惯,身子往后退了退。
那微小的动作自然落在宇文泓的眼里,他的眼里微微有些怒意,才不过一段时间没抱她,她不但瘦了还与他……生分了,这不是他容许的,强势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微恼道:“真儿,怎么了?”
荀真的鼻端闻着他的气息,有些走神,“没什么,您多心了,我只是……一时没习惯,不是……啊……”她低叫一声,看到他的表情不悦,她受够了,她的心情同样也不好,而他还……“你捏痛我了?”她指责着。
宇文泓的手劲非但没松,反而更加重了一重力道,表情肃穆道:“真儿,我最近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直说?我不想跟你绕圈子,别跟我闹别扭,这样的你不可爱。”本来叫她过来只是想抱抱她,一偿这段时日的相思之苦。
他严肃的表情与指责让荀真的心里很受伤,什么叫她不可爱?她没谅解他吗?她……不是什么也没追问?
她的眼里渐渐也凝满怒火,一把将他的大手使劲地从她的衣内抽出来,冷声道:“太子殿下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回去了。”气得手打颤,哆嗦着将衣服扣上,起身准备走。
宇文泓却一把拉住她压她在迎枕上,捏紧她的下巴,“我让你走了吗?”看到她倔强不服输的眼神,手劲一松,改而抓着她的手伸进他下摆的衣内,叹口气道:“真儿,如果你担心它,那很没有必要。”
荀真的脸顿时血液上涌,红如晚霞,脸一撇没有看向他,闷声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怀疑过您,只是看到有别的女人在你的身边转悠……我很不喜欢,明知道您是有自制力的,但是就是忍不住心中的嫉妒,这样的我很丑陋……”所以她不闻不问。
天下间的男人有几个身边会没有几个女人出没,他更是贵为东宫太子,身边有美人相伴也是正常的,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应得的乐趣,但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尤其是这个时期,所以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独自梳理着自己的心情,也……想让他跟她一道受罪……
宇文泓自认很是了解她,但是没想到女人心是这般的脆弱,这般的不安宁,叹息道:“真儿……”
“殿下,皇上遣朱公公前来吩咐让殿下到皇辇去回话。”孙大通知道里头两人正在沟通,本不想打扰,但是朱公公就在他跟前,所以惟有煞风景地通报了一声。
宇文泓一听父皇找他,脸色不豫,再看了看身下还没来得及沟涌完毕的小女人,此时不放手也不行,从她的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装,“等我回来。”
扔下这句话之后,他这才踏出马车,随着朱公公前往皇辇。
荀真挣扎着从迎枕上爬起来,稍事整理了一下头发,将凌乱的衣服拉齐整,他让她等他,所以她惟有独自一人坐在舒适的马车上,玩弄着迎枕上垂下来的流苏,看了眼之前宇文泓扔在一旁的地形图,顺手拿起来观看。
上面有他做了防卫部署的标记,还有一些注解的话,她竟渐渐地看得入了神。
“荀司制。”孙大通挑帘子进来给她泡茶。“殿下一时半会儿回不过,嘱咱家进来侍候荀司制。最近宫里的流言荀司制也听到了吧?”
荀真看到他进来,将那张地形图叠好放回暗柜里面,他话里的意思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