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í_yào?”如眉姨娘失声叫了起来:“那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大夫沉吟了一下:“大约是中了mí_yào后磕在什么地方,也许是被人故意用硬物撞击,不过好在力气并不大,喝几幅药调养几日就没事了。”
“那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如眉问。
“不碍事,”大夫看了榻上的郭梦一眼:“贵千金只要等mí_yào的药性一过,就自会醒来了。”
郡守夫人忙点头称谢,让丫头带着大夫去抓药去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蒋阮轻笑一声:“这……赵三少爷堂堂七尺男儿,总不会随手带着一方帕子来害人吧,这帕子上绣的可是花儿,怎么瞧都是……女子之物。”
众人听闻此话,都觉得有礼。且不说那赵飞舟好好的一个少年郎,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带着一方帕子在身上。再看那帕子上绣的花儿草儿的,更不可能是男子之物了。
如眉眼尖,一眼就看出那帕子的模样,她自然知道那本是郭梦的帕子。虽然不知道郭梦为什么会在帕子上放mí_yào,可眼下出了事,能赖上别人自是要赖上的。夏侯府也算是勋贵之家,也许能从其中讨得什么便宜,否则,难不成郭梦就白白吃了哑巴亏。因此,如眉立刻道:“正是,没想到夏奶奶如此心狠手辣,这帕子定是你那丫鬟掉下的,哼,你那丫鬟用帕子迷晕了梦儿,还想杀人灭口,将脏水往赵三少爷身上泼!果真是好算计。”
申柔与俞雅面色均是一变,俞雅更是气怒不已,自个儿听了申柔之事之后尚且未曾倒转过来,不想又被如眉缠上。她恶狠狠地看向蒋阮,今日之事若说跟蒋阮没有关系,打死她也不信!必是她从中作梗,这个小贱人!
蒋阮微微一笑,迎着她的目光看回去,眼尾若有若无的上扬,氤氲出一片嘲讽的挑衅。
俞雅只觉得血都往脑门上冲来,声音也不由得尖利起来:“我为什么要派人灭口你女儿,与人通奸的又不是我?我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气怒之下,竟将心中的话语脱口而出,语气中饱含的怨气倒是令在场的众位夫人和小姐都是一惊。登时打量她与申柔的表情就是不同。
申柔却是摇摇欲坠,今日之事传出去,夏家的名声便是毁了,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只是在大锦朝,官宦家中若是叔嫂有了首尾,男子便会一辈子抬不起头,女子也会被浸猪笼。便是这么一遭,夏娇娇的下半生也就毁了。
如眉却不是个好说话的,登时便笑了起来,拿出原本在戏台子上当台柱子的泼辣劲儿道:“你自是要护着的,你是没有做那些事情,出丑的可是你丈夫,那丑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这个做夫人的便是也毁了。你想要害我的梦儿,将夏府的丑事遮掩住,我偏要说,偏要说的让大家都知道!”说着如眉便大声叫喊起来:“来人啊!夏二奶奶要遮掩夏府的丑事灭我家姑娘的口啊,夏二奶奶杀人啦,夏家大小姐是夏大奶奶和夏二爷生的啊——”
如眉本就是唱曲儿出身,中气足得很,这一口气喊下来气都不带喘一个,嗓门又嘹亮,直喊的百转千回,整个郡守府都听得到。
周围一众人俱是看傻了眼,这如眉也实在是太不将身份礼仪什么的放在眼里,说喊就喊。俞雅纵然行事多年,也没有见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妇人,一时间竟是忘记要阻止她来。
众人既是惊讶又是好笑,赵瑾早已笑的差点晕了过去,与蒋阮咬耳朵道:“好一个台柱子,这一嗓子果真是艳惊四座了!”
申柔被这么一叫,两眼一翻,里子外子今日算是都没有了,干脆往后一倒作势晕了过去,身边的丫鬟一见忙将她扶起来,道:“夫人,我家奶奶身子有些不适,怕是要晕了。烦请夫人让我家奶奶进屋中歇上一歇。”
郡守夫人便是应了,夏家人顿时只剩下俞雅一个,俞雅心中俺很申柔狡猾,赵眉那么一嚷她心中竟也有隐隐快意。申柔做下了这等丑事,被这么一叫嚷明儿个全京城都知道了,申柔哪里还有脸面便宜活着。眼下见申柔避到里屋,她也想如法炮制。那如眉却是眼尖,一边叫嚷一边还紧紧盯着俞雅的动作,见她作势要昏倒立刻三两步上前抓住俞雅的肩膀晃道:“夏二奶奶,你待我家梦儿弄成这副模样,可不能翻脸不认人!不如与我一道见官,便是到了公堂,你也是没理的!”
俞雅被如眉一阵猛晃,便是想晕也晕不成了,心中恼怒这郭梦怎生会有这样一个难缠的亲娘。被这么缠上面上也不好看,俞雅正要发怒,便听得外头又是一阵脚步声,一个声音远远的出来:“娘,你没事吧?”
便是一众公子哥儿鱼贯而入,想来也是听了这边的动静匆匆赶来的,为首的少年一身玉白长衫,面若冠玉,神情自是有几分慧黠,腰间一把折扇,瞧着又是睿智又是精神,正是赵家二少爷,赵玉龙。
赵飞舟紧紧跟在赵玉龙身边,一进门便是朝蒋阮看去,见蒋阮神情如常,唇边含笑,再看一边俞雅和如眉姨娘的狼狈模样,才松了口气,神情放松下来。
姚氏见自个儿儿子和侄子都过来了,见两人都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是也放下心来,道:“你们来这做什么?”心中却是不愿意让自家的两个少爷看见这些腌臜的事情。一想到这些人方才还想将脏水往赵飞舟身上泼,登时又起了几分怒气。
赵飞舟和赵玉龙注意到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