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伊始,丹桂飘香。

在这个丰收的季节,十姐儿的事情最终落定了。

“……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更是有功于淮南时役的平复,深得朕心,朕特奉太后懿旨册文氏为贵嫔,号贤,赐居揽月阁……”

正四品,有封号,有居所,已经是相当体面了。

这自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益于那口罩。

那几日十姐儿真的就日日去养心殿,然后和太后她老人家搭了同盟,弄了无数只口罩捐了出去。

这自然是在国内引起了不小的冲动,没落家族的闺秀,用闲淡掩饰无能早已不主事的太后,竟然做成了一件事。

那口罩也确实派上了用场,除了供去灾区的医护人员和驻守的官员士兵之外,还因为其在大越朝引起了一股潮——

官吏商贾、贩夫走卒,各城各镇、凡是出门走动的,在这特别时期,几乎每人都要佩戴一只,仿佛只要是这样带着,就摒弃了一切毒气,永保安康了。

这情景让九姐儿想起了前世的非典时期。

看来不管是古是今,人们的心里都一样。

这口罩应运而生,自然备受人们青睐,而那个生这个奇思妙想的人自然也被人们所敬仰。

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和帝王的怜爱关照也是有直接关系的。

只不过这却让九姐儿更担心,因为在那女人的战场中,帝王的宠爱只会让初入宫闱的她处境更艰难……

“王妃,这会儿要动身吗?”九姐儿正想着,翠翘则悄悄走进来,躬身请示。

“哦……”九姐儿一愣,点点头。

今日是十姐儿进宫的日子,她自然要过去看看。

收拾好一切,她就带着水湘和翠翘出发,直奔文家了。

虽然文家许多人都因为这件事很是高兴,但毕竟这纳妃仪式不同于婚嫁,再加上又要千方百计瞒着蒋氏,所以并没张灯结彩,大肆渲染。

不过此刻的文家三房里,依然是众聚一堂,很是热闹。

九姐儿到了的时候,宫里来的开脸师傅正在给十姐儿开脸,因为有外人在场,众人自然都矜持着,不随意说笑。

但工夫不大,开脸师傅就做完了工作,和一起来的几个帮十姐儿整理妆容的嬷嬷回去了。

利用这个时机,众人自然又免不了一番絮叨——

“十姐姐,你今日真好看!”小十一目不转睛的看着十姐儿那张经过一番休整后更加美丽出尘的脸,很是羡慕的道。

“到时你会更好看的。”十姐儿对她笑笑。

“才不会呢,”小十一摸摸自己那张脸,颇为懊恼,“我是怎么也比不上十姐姐的。”

看见女儿自卑,正满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心理的甄氏甄氏立刻扁扁嘴,那不阴不阳的话就出了口,“你拿什么和你十姐姐比,你十姐姐可是要入皇宫的,皇宫知道吗?那可不是个轻易能进轻易能出的地方……”

“你这蠢妇,快给我闭了嘴!”只不过话未说完,就被门外的一道声音打断。

这般毫不留情面的训斥甄氏的人,自然除了四老爷文崇海再无他人。

文崇海伙同文崇江文崇湖等一众男眷匆匆进来,估计是看宫里来的美容师傅走了,也过来了,却没想到刚刚进屋就听见甄氏又在大放厥词。

被丈夫这般训,而且不止一次了,甄氏自然没脸的很,讪讪的道,“我说什么了……”

“回屋去!”丈夫再次呼喝她。

“我不……凭什么?”甄氏也忍不住恼了。

总这般下她的脸不算,还总是不让她看热闹……

“你回不回?”文崇海瞪眼。

“我……我偏不……”甄氏声音也高了起来。

“你这妇人,真是不识好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妻子如此忤逆,文崇湖彻底怒了,一边数骂着,忽然就冲过去,“啪啪——”两声之后,甄氏两侧的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你、你竟然……竟然打我……你打死我吧,还没捞到好处呢,你竟然就为你的侄女打我了,有本事你也生个做皇妃的女儿出来……”那甄氏捂着疼痛的面颊,立刻嚎哭起来。

只不过这话越说越不像……

“啪——”又一声响,连同着碎磁声一起——

“要闹回屋去,不然家法伺候!”却是那一直冷眼旁观的李太君狠狠地砸了一个茶杯后,然后发威了。

一听家法,甄氏立刻停了哭闹改无声抽噎,而那文崇海也瞬间垂了头。

李太君依然余怒未消,愤然瞪着两人。

两人不敢多说,对着李太君躬了躬身子,灰溜溜的一前一后走了。

“老太君,消消气。”苗氏赶紧上前安抚李太君。

一边的方妈妈则让侍女过来清理地上的狼藉。

很快屋里就又是一片洁净整齐,只不过却再也找不回最初的气氛,众人便陆续散了。

冯氏,还有她的贴身丫鬟首先抱着那对哭闹的龙凤胎先走了,然后就萧氏,说不舒服,也回屋去了,再是李太君和小十一,苗氏本来也要回去,但却被九姐儿拉住了。

一会儿宫里还要过来嬷嬷,必须要有个年长的女性长辈在才好。

文崇江是唯一未受这不良氛围影响的一位,他本来又是喝茶又是清嗓子,兴致勃勃走到十姐儿面前,要来一篇长篇大论的,可文景水却说前院接待的事还未安排好,他只好和文景水文景年几兄弟匆匆去看了。

文崇湖也要跟去,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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