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有点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感觉应该不会同意见曹家那边来的人,一旁的萍儿也是同样的忐忑。
“把人带过来吧。”瑾瑜略微的想了一下,就开了口。
冯妈听着主子的吩咐,心想,那锦娘再是曹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可是在小姐面前也不过是个下人。这样一想,冯妈也就坦然的到前院把人领到花园里。
临近到花园外,锦娘听到里面的大悲咒,脚步就慢了些,心中有些惊讶。
等走进花园,到了亭子边上的时候,却看见厅内弹琴的人,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她上前微微施礼打招呼,弹琴的人根本就没有反应,没办法,她只有忍耐着等。
萍儿和冯妈也都没有出声提醒,而是各自忙了起来。一个在收拾小茶几上的茶盏,另一个把晒在竹匾里用来塞枕头的菊花,又翻了翻。俩人心里都有一种预感,锦娘今个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小姐,更加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的。
锦娘虽说是个下人,可是她这个下人,在曹家的地位却一直是很高的。来这里之前,她虽然没想过受到礼遇,却也没有想到这位前少夫人竟然如此的对待自己。
那进来起就没停止过的大悲咒琴音,在锦娘听来,简直是一种折磨。
终于,在小半个时辰的光景,耳根子才清净了下来。
“何事?”瑾瑜看着亭子外的人,连名字都懒得叫,很直接简单的问着。没办法,谁让这个女子根本也就不是什么好鸟呢。没离开曹家时,就是这个女人,清楚曹氏的态度,所以对自己连最起码的尊敬都没有了,实在是嚣张的很呢。
亭子跟外面的地面,相差着几个台阶的高度,锦娘就得微微仰头才能跟亭子里的人对视。
感受到这位前少夫人的气势,锦娘就是想趾高气昂些,终归是没敢。“奴婢只是来送信的。”她说完,拿出一封信,萍儿见瑾瑜点头,这才上前接过来,递给瑾瑜。
有什么话,居然还不能叫锦娘转达,居然要写信?瑾瑜心里嘀咕着,漫不经心的打开信。信封上没有火漆,这说明曹氏很信任锦娘。
萍儿跟冯妈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俩人紧张的盯着瑾瑜的脸看,那锦娘也想看看对方在看了信后是什么反应,所以,她也看着亭子里的人。这位离开后,人也没见清减,憔悴,除了性子有点不同外,别的似乎没什么变化呢。
家里做事的人,那个不议论,这位不知好歹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了,娘家都没落了,还置气做什么呢?不然的话,现在还是曹家的夫人呢。
即便新妇的身份再高,爷那么重情的人也不会冷落了她的啊!锦娘是真的想不明白。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这里无需她操心,只要她管好自个儿子就行了。”瑾瑜看过信后,嘴角上扬不屑的笑笑,把信塞回信封中,边说边把信扔了出去,正好落在锦娘脚下。
啊?锦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前少夫人这样的一面,什么感觉她也说不清。怎么说呢,原本以为主子老夫人是掌控一切的人,这位方六小姐好比是呆在的羔羊。
可是,现在她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这位说的对啊,只要老夫人管住少爷,就算这边有别的念头,也是无用的啊。
锦娘张张嘴,来的路上可是打了一肚子的腹稿,等着应对这位呢。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合适。原定离开前,也放个狠话,比如好自为之什么的,也神气一下。
现在,看着方六小姐似笑非笑的神情,锦娘是真的说不出来。咬了咬嘴唇,弯身捡起地上的信,连施礼告辞都没有,转身就走。刚走没几步,身后又传来那大悲咒的调调。
疯了,方六小姐一定是受到刺激疯了,锦娘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脚步也快了起来。连后面跟过来送的冯妈,都追不上她。
萍儿能猜出那信是老夫人写的,却猜不出里面写的什么。也不敢问,见主子继续弹大悲咒,心想,小姐不会要弹到太阳落山吧?她刚一这么想,那琴声忽然就停了下来。
随即,就听见自家主子笑了起来,先是用手掩了嘴笑,然后越笑就越大发,笑到最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小姐,你别这样,奴婢知道你心里憋屈,哭也行的,没有旁人看见的。”萍儿一慌,跪在瑾瑜脚边,带着哭腔恳求着。
瑾瑜低下头,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意问;“怎么,你以为你家小姐我疯了么?”
萍儿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赶紧的摇头。
“吓到你了?别担心,你家主子我不会哭的,哭有什么用呢,等着谁来可怜么?起来吧,你老是这样忧心匆匆的,倒是真的会影响我的好心情呢。”瑾瑜说完,不再理会还跪在地上的人,起身站到墙角的树下,接了一片旋转而落的黄叶在手中。
想想人真的是很有意思,自己这么老实的呆在家中,却还是不消停。竟然能让很多人不放心,宣州的马家,榆林镇的曹家亦是如此。
马家不是自己招惹的,而曹家呢,自己该做的已经做的。今个接连的这么两家来人,瑾瑜并没觉得心里烦,真的只是觉得好笑。马家的事,瑾瑜能够站在马轩宇父亲的立场去理解他。
可是曹家呢,曹氏,她是半点同情,内疚都挤不出来的。她那也算母爱的话,只可惜,她遇到了自己!
想想曹氏那信中的意思,说瑾瑜是自己要离开曹家的,既然离开了,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