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刀苏紫月很喜欢,便欣然的接受了。
慕容枫没过多久又出宅院了,在阁楼廊道上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苏紫月小心的摩挲着手中的金刀。
沧溟国有如此削铁如泥的宝刀,冶炼铁器的功夫自然也胜人一筹。若是他们国家军队的兵器也如同这金刀一般锋利,那在战场上与别国兵刃相见之时岂不轻而易举取下对手首级?
若是与北邑国对战呢?又将如何?听闻所有来朝贡的诸国都另有意图,有如‘司马昭之人尽人皆知!’这个姗姗来迟的沧溟国亦是如此吧!
新皇登基,许多臣子与皇帝之间还存在朝政分歧!别国趁机离间君臣之间的关系也不无可能!
苏紫月从来不曾过问朝政,她只希望天下太平!可‘天下太平’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不止是用血的代价就能换的来的!现在天下以三大强国为首,形成了三国鼎立之势,割据势力布遍中原大地!有的蕞尔小国为了不受灭顶之灾,便依附大国做附属国,循环往复便行成了三国强势崛起的形式!
北邑国与南边幽蓝国的国势最为恶劣,大战未有,小战却不断!何时天下才可以平静,不发动兵戈战争?
如果沧溟国趁北邑国国力趋势未稳定便借机发动战争,那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局面?
在这片平静繁荣的土地之下,又埋藏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激流暗涌?
一想到这些,苏紫月的右边胸口处,便遏制不住的疼痛!莫名其妙的痛!仿若心口被刀绞一般生生疼,可右边亦不是心脏所处之位啊?!
紧紧按住右边胸口,苏紫月平复着杂乱的思绪,这样疼便逐渐消失了!
仿若刚才是入了梦魇一般,现在苏紫月如梦初醒,却忍不住讥笑起来。这些都是国事,与她一介女流有何相干?她既不是巾帼须眉,亦不是豪气干云的女侠!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呀!!是什么驱动了她的思维?迫使她去想这些恼人的又未曾发生的事?是不是手中的金刀在作怪啊?
她嗤笑着自己,哪有那么邪乎的事情?收起金刀苏紫月移。
一边翻阅着手中的《山海经》苏紫月一边盈步走着,无意间又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幅字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她喃喃念道。可,为何此时在她的脑海中所想到的是一片红色,如血一般的殷红颜色。苏紫月默然的叹着气。
这几个字与霁月轩匾额上所题之字的笔迹一模一样,难怪之前觉得眼熟。如此说来,送这幅字画之人是当今皇上了?他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慕容枫呢?或许,只是她想的太多了而已!实则它只是一幅简单的字画,没有别的意思呢?
翌日,兰陵院打破了以往的沉静突然变得喧嚣起来!
很多女子的声音钻入了苏紫月的耳内,她临窗一望,那边院中一片欢腾。那不是被赶走的那群舞姬吗?怎么回来了?
是慕容枫吧!
也只有他对这群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舞姬有那么大的魅力。
尤管家肃穆的站在一旁说着什么,便看到那群舞姬收敛了欢笑,严谨起来。
“碧荷……”苏紫月转过目光看着整理屋子的丫头,问道:“她们在干什么?”
碧荷直起身,笑着回道:“听说今晚兰陵院中会来一位重要的客人,二爷便把她们都找了回来准备今夜献舞助兴。”
重要的客人?苏紫月扶着窗又看了看那群舞姬,尤管家依旧还在交待着什么!看来的确很重要。
“苏姑娘……”碧荷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说道:“二爷还交代说您今晚不能出雨轩阁。”
“为何?”
苏紫月蹙眉不解,碧荷已经露出了难色,怯生生的回道:“二爷没有说,只是严厉的吩咐一句。”
“我不出去便是!”
看出了碧荷眼中的惶惶不安,定是慕容枫又对她发难了。
碧荷顿时松了口气,笑着继续整理屋子。在她的眼里,苏紫月与其他女人全然不同——貌美而不傲,受宠而不骄。(其实更可以说是不屑,她对二爷总是不冷不热,二爷却还是那般视她如珍宝,或许这就是她的独特之处吧!)
她对待下人也恭谦,从来不对他、她们发脾气。她不说话时会让人以为只是一阵冷风飘过,可她内心是温热且善良的。这些似乎碧荷最为了解!
夜晚,慕容枫果真带着那位重要的客人来了宅院。
两个面貌同样冷峻的主子并齐而走,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各自的随从侍卫,相敬着走进了准备晚宴的院落之中。
院中一片灯火通明,火树银花,苍穹之中皓月当空,星辰交辉。
慕容枫恭请阴阳夜残入了座,相视而坐的两人身后各自站着自己的随从。宴席上异常的气氛可真是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
两人举杯对饮,一旁已经歌舞升平。
“听闻王爷别院的舞姬个个貌若天仙,舞技非凡。今日一见,传闻果非虚假!”阴阳夜残举杯一笑,犹自望着那群舞姿曼妙的粉黛佳人。
“哪里,承蒙夜残殿下看得起,我还怕入不了您的眼呢!”慕容枫脸上一直带着笑。
这个阴阳夜残甩掉楚遗就是为了打探他的别院么?还打探的这么深入,连舞姬都问出来了!难怪他昨日抛砖引玉的说别院之事,慕容枫才不得不邀请他到别院来的。
一曲毕,席上响起了两道完全不一致的拍掌声,由此可见慕容枫与阴阳夜残之间的默契是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