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泄归泥和苦满儿说了什么,这个虎策府的老丈人,地位显赫的大贵人,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低落地站到一边,始终不语。
没了苦满儿这个主心骨闹事,苦家的所有人很快就被凶悍的兵士给赶至庭院中心。
拥挤的人群再按照泄归泥手上的名单,分清楚嫡出、庶出子弟。
庶出子弟就地软禁,那些娇生惯养的嫡出就没这么好命了,带上镣铐,连同从家族里搬出去的家产,一起被押往县衙。
落寞的苦满儿也由几个精悍的亲卫看护着,单独押送前往县衙。
在虎策府地界,权倾一时的苦家终于告一段落。
看在苦满儿的身份上,这还算和平的收场,在其他几家豪绅那里几乎都是血淋淋地收场。尤其是在陈家,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收留许昌来人过夜,这不是找死吗?
“救命啊!”
“饶命啊……”
苦家已经完事,所有的苦家人都各有去处,但在其他家族,杀戮却还在继续!
在陈氏家族那居住着所有嫡系的院子内,也只有陈方父子幸免。
“不要杀我啊!我是陈家嫡子陈风!我在陈家的话语权可是说一不二的,诸位大人要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我去给各位大人办!”一向在陈家目中无人的陈风,这时跪在前来抄家的路由面前,如捣蒜那般死命磕着头,乞求着活命。
而陈风跪着的身后就是死不瞑目的陈家家主陈留,士卒们冲进院子那一刻,陈留还想仗着老脸来求情,但是得到指令的路由,毫不犹豫就拔刀将这位陈家家主送上了西天。
这第一招就诛杀家族首领,顿时就让陈家子弟吓得没了魂魄,陈风都没敢看老爹那尸体一眼,拼命地磕着头……
虽然如此多陈氏族人大放悲声,整个庭院愁云惨雾,但,没有任何士卒看这些磕头虫一眼,敢和主公叫板者,死不足惜!
再过一会,其他院子的子弟也被驱赶到了这个院子。
“陈方、陈新、陈……”路由手握着名单,将庶出名单上的成员,都一一喊了出来。
冰冷肃然的士卒,对这些走出来的庶出子弟,却是和颜悦色。
陈方父子那颗忐忑才放了下来。直到这时,两父子才闲得对视一眼,陈方内心感叹一声,儿子终于长大了,对这种险恶的场面,都有预料,若不是自家儿子在家族会议上据理力争,恐怕也没有这么好的结局。至于消息走漏,他绝对不信是自家儿子去出首的,这几天他寸步不离儿子,连大门都没出一步。不是他儿子出去出首举报,出现这样的结局,肯定还有别的人出去举报,这世上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陈家如此,其他几家也好不到哪去。还有那从马腾家族里分支出来,左右逢源,辉煌了数十年的马玩家族,在正规军破门而入之下显得格外渺小,同样束手就擒,反抗者当场就被斩杀。
为了震慑全城,押送犯人的队伍,特地绕全城而过,尤其走到校场外面,这里还是人头耸动,等着张贴榜文。
“瞧瞧,这不是本城几个大户吗?”有成纪本地考生一眼就认出来,森严的兵卒押送中里面的犯人。
“不会吧?我是不是眼花了?里面竟然还有本地大户马家!这可是韩遂手下大将马玩的家族!马玩可是一等一的猛将啊,主公竟然敢抓他们家族,也不怕得罪马玩?”一名考生如同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嘴巴张成o形,半天不得合拢。
还有一名考生看到苦家落魄的样子,倒吸一口冷气,夸张的语气喊了出来:“了不得了,了不得了!竟然还有苦家的人呢!瞧瞧那为首押送那个,不是苦家的老爷吗?真是惊天动地的事情啊!苦家老爷不就是主公大人的岳丈吗?竟然也在其中啊!”
“前些日子,苦家的小公子在县衙门前被杖毙,这苦家低调了一段时间,近来又嚣张了!昨天还看见苦家几个表少爷,在大街上纵马!真是不能高调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主公大人这样做,真是大快人心!让这片天空充满了晴朗!我们士子,也不用担心考试有什么黑幕了!”王郎咳出卡住的骨头后,又活跃在考生的最前列,高高站在一个凳子之上,神气十足!
“小子,我认识你!第一场考试就被赶出来了!你还士子,考试都没资格!士个屁吧!”人群当中,认识王郎的可不少,谁叫他第一天考试前出尽了风头,马上就有个人出来揭穿他。
“切!原来是个水货!没资格考试,你还嚷嚷个屁啊!”
“切!嗓门喊那么大,原来是个水货!”
顿时王郎就迎来了一片嘘声,若不是一旁的大街上有那押送世家子弟森严场面,说不好就有人揪他揍一顿。
王郎可不泄气,他继续喊道:“是,我虽然不识字,但我可懂这个道理!世家就是阻挡我们寒门、庶族的道路,若是没有个公正的环境,呵呵!可以想象有多黑幕?”
“连岳丈大人家族犯事,都被押往牢房!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了我们主公坚决打击贪赃枉法,鱼肉乡里的豪族!有这样的主公,我们的前途简直是一片光明!为主公相庆!为虎策府相庆!”王郎宏亮的嗓门,高高响起,气势顿时就盖过了那些反对的声音,也没人再敢反对,都拿出主公当口号了。除非想和街上那些带着镣铐的豪族为伴,不然谁敢反对?
“好!说的好!为主公相庆!身在这样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