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镇长带着两个办事员急匆匆地赶到了凤凰山,和等候在这里的周宇周定邦以及王志江一起出发往小王庄而去。
时隔将近一年,周宇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处在深山老林里的村庄,不由得有些亲近之感。
小王庄由于山高路远没有信号,所以几乎就是与世隔绝,即使镇政府有啥通知也得现派人翻山越岭地过来传递消息。所以当周宇一行人到了村里后让村支书王志林惊讶不已。
“镇长、大哥、大外甥,你们咋来了?”把他们带到自己家之后,王志林吃惊地问道。
“王书记,咋的,你这小王庄是龙潭虎穴啊,我们还不能来?”张镇长打趣道。
“镇长啊,你就知道忽悠我,我啥时候不让你们来了?只是你们仨一点都不挨边,能够一块儿过来我能不问问吗?”王志林可能对张镇长还有点想法,也没怎么鸟他,翻着白眼说道。
“老四,咋说话的呢?人家张镇长大老远来的,水还没喝上一口呢,赶紧准备点茶水果子啥的解解渴。”王志江数落道。
“还茶水果子?大哥,你知不知道咱村快没了?以后我们在哪儿飘着还说不准,备不坠得到你家要饭去呢,哪里来的茶水和果子?渴了的话水缸里有凉水凑付着喝两口吧。”王志林毫不买账,红着脸说道。
“哎呦四舅,你这怨气可不小啊,外甥我没做啥让你生气的事儿吧?”周宇猜到了内情。故意打趣道。
“大外甥你可别多想,四舅可不是针对你,要是你喜欢喝茶,等你走的时候四舅送你两包。只是有些事儿镇里做的太过分了。四舅也是气不过才这样的。”王志林解释道。
“哼,好你个王老四,感情你个老小子这就是针对我喽?让你们往外迁移那是国家的规定,再说了你们世代住在老林子里。年轻力壮的还可以,可是老人和孝子能受得了吗?他们要是有病有灾的去医院都不赶趟。
再说了孝子住在山里这教育咋办?这里山高路远的谁也不愿意过来,最近几年就剩下你们本村的一个老教师在坚持了,你想让人家干倒死啊?王老四,咱可不能耽误了孩子啊。”张镇长忍着怒气痛心疾首地说道。
“镇长你是个好人,你说得话也都对,要是山下有好日子过谁不愿意搬迁呐?可是你们一户就给五亩地和一万块钱的安家费,熊傻小子呢?
我们下山后可就没了打猎的收入,就只能靠种地为生了。可是五亩地顶个鸟用?你说下山后老人和孩子看餐受教育都会便利许多。可是没钱再便利有个鸟用?还有啊。每户就一万块钱的安家费,你是想让我们住草房子啊?现在这个时代,没有几万块钱能盖上房子吗……”
王志林好一通喷。弄得张镇长的脸时红时白。
可能是王志林受的委屈太大了,也不嫌累。咽了口唾沫后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事实,可是我在镇里开会的时候向你们提出来的时那个王书记还说我就会抱怨。
妈拉个巴子的,这么不公平我当然要抱怨了,我现在可不是代表自己,我代表的是小王庄九十八户几百口子人的前途,你说我能让你们说啥是啥吗?
还有啊,我不就是发泄了几句牢骚吗?那个王书记就把我撵出了会场,这下更好,老子还不喜欢留在那里听你们瞎白乎呢。
我可告诉你,撸了我的帽子可以,让我同意你们的计划那是休想。小王庄的人要穿衣要吃饭,我们要活着啊,你们提出那些补偿要是不改一改,搬迁是绝对不可能的,就是死我们也愿意死在这里!”
周宇和三叔舅舅相互看了一眼爷儿仨皱了皱了眉头,看样子为了搬迁的事儿王志林没少受埋怨和委屈,要不以他平时的性子是不会这么冲动地说话的。
这时候张镇长也低下了头,发出了几声叹息,然后又抬起头正色道:“老四,我知道你左右为难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从长远看,搬迁还是最正确的出路。而且为了让你们村能能过上好日子,我这次把小周也给带来了,你们就算是不相信镇里总该会相信他吧?”
“嗯?大外甥,你真是为这事儿来的啊?”王志林闻言吃惊地说道。
“唉四舅,我来晚了啊。要知道这事儿这么棘手,我早就来了。何苦让你受那么多的苦啊。昨天张镇长到山上找我去了,就是为了你们村搬迁的事儿,昨天下午和晚上我三叔带着大伙儿开了几次会,大伙儿拿出来一个方案,待会儿我们好好和你说说。”
“哎呦大外甥啊,你们都研究出方案啦?哎呦,这事儿咋不早说呢?你看看就这一阵的工夫我嘴里又起了两个水泡了,真是上老了火了。
那啥,你们先在我家等一会儿,我出去叫人去。中午就在四舅这吃饭,咱爷们好好喝两盅。”
王志林神色变得柔和了很多,说完后又对着王志江周定邦张镇长点了点头扭头就朝外走去。
当他走到院里的时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家里的你赶紧回来,周家三哥和咱大哥以及大外甥来啦,还不赶紧回来泡茶……”
听着那带着兴奋的尾音,张镇长对着周宇苦笑道:“小周啊,我这次可是跟你们借光啦,否则我们要是自己来,别说喝茶了,保证连大门都不让进。这个王老四要是拧起来简直是油水泼不进。”
这话王志江不愿意听了,对着他说道:“我说镇长,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是每户给十万块钱的安家费和十几亩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