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是在鸟鸣鸡叫声中起来的。天空微亮,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在林间舞动着轻纱。此时的太阳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几缕阳光柔柔地照射在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意。
山坡上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竞相地允吸着露珠儿,绽开了笑脸,晶莹的花瓣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各色野鸟在枝头欢快的鸣叫,山林间到处呈现着勃勃的生机。
看着姥爷和舅舅在院门外活动着身体,周宇也跟了过去,直到额头微有汗意时才结束了晨练。这时天已经大亮了,火红的朝阳驱散了一丝丝的雾气,大山里又变得清澈、明亮起来。各家的烟囱也陆续的冒起了青色的炊烟。山里的汉子们也挑着水桶走出家门,来到小溪上头的泉眼处挑水,这是全家一天的用水。
姥爷和舅舅挑着两只空桶走出院门,周宇一看赶忙把姥爷肩上的扁担转移到自己肩上,屁颠屁颠地跟在舅舅身后朝着泉眼走去。老爷子捋了捋下颌的几缕长髯欣慰地直点头。
小溪上头的泉眼总共有四处,清澈的泉水从岩缝间汩汩涌出,一年四季永不疲倦。在不远处汇成一片溪流,从大大小小的山石上淌过,欢快地唱着歌儿向前奔流而去。这里的泉水清沥甘甜,没有一丝杂质,用来煮茶烧饭味道最好不过了。
这时泉眼边上已经聚集了五六个汉子,正在一起唠着这几天的收获。山里的汉子几乎个个都是猎手,虽然家家都有土地,种着一些常见的作物,可是这些作物产量低同时也不值几个钱,只能作为口粮而已,而购买生活必需品和其他的一些花销只能通过打猎来实现。
这里远离外界,而山里总共就那么百来户人家,再加上老林子里物产丰富,只要能吃苦这一年下来总能有些盈余的。如果运气够好,能够采到几棵人参、灵芝什么的,那么恭喜你了,你以后的吃喝基本上是不用发愁了。
所以别看山里生活清苦,可是山里人感觉总比下山居住强。要不政府动员这帮人下山居住甚至连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有人搭理,其中的原因就在这里。
“老叔、大哥你们过来啦?咦?这小子不会是二狗子吧?不过这小子现在可不得了了啊,都当上大老板了吧?”一个正在接水的四十多岁的汉子问道。
周宇老脸一黑,脑仁有些发疼,“妈的,一天到晚二狗子二狗子的,老子有大名好不好?嗯~~貌似小时候我都是在村里祸祸来着,我没记得还在山里祸祸过谁啊?”
可是能叫他“二狗子”的全都是村里的一些长辈,你还不能和他们急。村里人叫的习惯了周宇甚至听着还有点亲切感,可是这外边的人这么叫周宇可是不愿意的。
舅舅哈哈一笑,冲着说话的人说道:“老三,还记得咱外甥呢?”
“大哥,我敢不记得么?话说我以后贩卖山货还指着大外甥呢。”
王志江哈哈一笑对着周宇说道:“小宇,这位是我的叔伯弟弟王志林,排行老三,你该叫三舅。记得你小时候领着花花把人家院里的菜都祸祸了,还打了他家的二小子”
这么一说周宇记起来了。小时候有一次来舅舅家玩,正好碰到了王志林的两个儿子,这两个孩子也是个愣头青,和自己玩了一会儿就打了起来。小周宇哪打得过两个膀大三粗的半大小子?所以就受了点轻伤,最后一看风紧就赶紧扯乎了。
后来终于找了一个哥俩落单的机会周宇领着老花花一起把老二给收拾了一顿。这还不算,收拾完二小子后又瞅准了人家家里没人跑到院子里把院子里所有的菜都拔掉喂了猪……
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又是小孩子不懂事,最后这事儿不了了之。可是做为受害人的王志林对这件事可是记忆深刻。
“呵呵,果然是你小子啊,怎么样,还去不去三舅家祸祸菜去了?不过常听你姥爷和舅舅念叨你,你小子现在可是有大出息了,这次进山又有啥大事儿?”
周宇为难地看了舅舅一眼不知道该咋说,毕竟红景天的事儿还是由当村支书的舅舅来宣布比较合适,可是这位三舅问到自己了也不能撒谎啊?
王志江知道外甥的想法,于是解围道:“老三啊,前两天我和你们说红景天能卖钱的事儿你们还不相信,这回我把老板请来了,看你们还有啥说的?”
几人看着周宇,满脸的惊诧,四舅瞪着眼睛问道:“二狗子,你舅舅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就那些野草也能卖钱?”
周宇肯定地点了点头,继而说道:“三舅,我舅舅说得一点不差,山里的红景天质量不错,应该能卖到四五十块钱一公斤吧。”
以王志林为首的这些人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一个接一个地又问了几遍,得到周宇肯定地答复后水也不接了,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回赶,说是要回家好好准备家伙事儿,待会儿好继续进山挖红景天去。
人群中一位姓张的汉子对周宇激动地说道:“周家外甥,你可是我们小王庄的二人啊,你张叔我也没啥好表示的,这不家里还剩下不少林蛙,等会儿张叔给你送去,你也尝尝鲜。这林蛙的味道可真是不错,保管你吃了这一顿还想着下一顿。”
周宇此时已经被巨大的欣喜包裹住了。林蛙,竟然是林蛙!没想到这里竟然会出现林蛙,果然是好心有好报啊!
“张叔,你家里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