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的婚礼定在来年三月十八,虽然还有九个月,但公主出降,要做的准备也是非常多的,从婚期定下那日。玉琳每围着她的就是各色|人等。
除了嫁妆的准备,还有人专门来教导她为妇之道,虽然公主的为妇之道和民间女子不大一样,但该装样子的时候,还是要装一装。玉琳听着宫里遣来的嬷嬷在那讲着公主的为妇之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正在讲的嬷嬷停下来对玉琳道:“公主可是觉得,君臣之道要高于夫妻之道。”
玉琳并没回答,嬷嬷已经道:“公主这想法并不算错,可是公主,夫妻之间若想相处的好,还是要有一定之道,若公主过分跋扈,驸马虽碍于君臣之道不敢说一声,可长久以后,还是会不睦。若夫妻不睦,则……”
“那民间妇人的为妇之道又是什么?”玉琳打断嬷嬷的话,直接就问出来。
“民间妇人的为妇之道,自然是以夫为天,妇人要柔顺,不嫉妒。”另一个嬷嬷已经开口答。
“那若是男子在外胡作非为,回来后打妻子,是否也要柔顺不能反抗?”玉琳的问话让嬷嬷的眉皱起,接着就道:“公主是从谁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本不该是公主能听的。”
“嬷嬷,先回答我是还是否。”玉琳并没被嬷嬷的反问给带走,而是直接问道。
“按为妇之道,也该如此,可是……”嬷嬷的回答再次被玉琳打断:“可是什么呢?可是妇人也该对夫君劝谏,如果不能劝谏,也是妇人的失职,嬷嬷是想说这些吗?”
嬷嬷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了。玉琳的眉又皱起:“嬷嬷以公主不能跋扈,久之则夫妻不睦。那男子在外胡作非为,甚至责打妻子,久之难道夫妻不会不睦吗?而嬷嬷还是以妇人没有劝谏夫君,才造成这样行径?嬷嬷,夫妻之道,当是互相忍让,互相劝说,而非妇人忍让,妇人劝说才对!”
玉琳说完,众嬷嬷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嬷嬷道:“公主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可是女戒有云,妇人就该柔顺而侍奉丈夫,就该……”
“嬷嬷或许忘了,我是公主。若驸马觉得,娶个公主回家,不过是在床头放了尊母老虎,那为何要参与选驸马之事?若驸马觉得,娶个公主十分委屈,不得振夫纲,那为何要求?”
玉琳的话让众嬷嬷脸上失色,这和她们前来时,皇后要求说的话并不相同,永乐公主已经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了。
玉琳见众嬷嬷都沉默,继续道:“众嬷嬷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这应还是不应都不妥,嬷嬷们还在徘徊,门外已经有侍女传报:“公主,云梦长公主来了。”
玉琳听了这话,站起身出外迎接,众嬷嬷如蒙大赦,也跟着玉琳出去,走了数步她们才用眼互相暗示,永乐公主既然如此有主见,只怕云梦长公主要说的话,也会被她反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