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挂在泼墨般天空上,为夜色增添了璀璨的光辉,凌云阁一片寂寥,疏影横斜,竹林的倒映的斜影斑驳了一地。
二楼卧室里,本该沉睡的秦歌却一脸的怒容的坐了起来,她垂首看着侧躺在自己身边的某人,黑眸沉了又沉,“你怎么又来了?”
燕臣倚着枕头姿态慵懒,他修长的手轻轻拉了拉秦歌身上的被子往他身上挪了挪,睫羽微敛淡声说道,“我认床。”
秦歌冷笑一声,“既然你认床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里?大半夜的你不要脸还我还要呢,真当凌云阁是你家了?赶紧滚出去,还有,下次不要再来了。”
他侧目看了她一眼,动了动薄唇,“你一下子说那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个?”
秦歌眼皮一挑,深吸一口气,“一个一个回答。”
他微微颔首,“因为我认床,所以要来你这里。”
顿了顿,又道“你不要脸我要,我也没当凌云阁是我家,而且下次我会继续来,因为我认床。”
秦歌咬了咬牙,眼冒凶光,“既然你认床,那就赶紧滚出去。”什么她不要脸他要?要脸还大半夜跑到她的闺房,死皮赖脸的要和她睡?
燕臣无奈的摊了摊莹白如玉的双手,“可是我习惯了睡你这里。”
所以,他所说的认床,是认她这里的了?秦歌真想一拳打在他如花似玉的脸上,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可燕臣始终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惹得秦歌骂也不得怒也不得,就像是她所有的攻击都打在了一根弹簧上,而且还带反弹的。
她气闷的别过头不在看他,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他气死,以至于英年早逝。
燕臣看了她一眼,敛了敛眉目光有些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沉寂,良久,他动了动薄唇,淡声道,“你今日跟西陵玉游湖了?”
他语气百转千回,秦歌一时也摸不定他的情绪,她气闷的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怎样?”有没有游湖他自个不知道吗?墨瑶那个叛贼,她就知道她靠不住。
已经沉沉睡去的墨瑶在梦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谁骂她?
“而且你还很开心?还很羞涩?恩……?”燕臣眸光隐晦莫名,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伸出莹白如玉的手轻轻撩起秦歌耳边的一缕发丝,动作慵懒中带着蛊惑。
秦歌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的眼里读到了危险,而且这个危险还是针对她的,她眯了眯眼睛,一把打掉燕臣摆弄她发丝的手,气愤的说道,“神经病,我今天去了哪里见了谁,你不知道啊?”
他敛了敛眉,道,“我知道。”
“那你还问?”秦歌眼睛半眯,有些不悦。
“可我问得不是这些。”他的视线直直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凝聚点点钻石般的光亮,在这夜色里璀璨夺目却又危机四伏。
秦歌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目光平淡的对上他的视线,“你来就是问我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如果是,那请郡王赶紧滚吧,我就不送了。”
“谁说我来就是问你这些无意义的事的?”燕臣扬眉,眸光潋滟千回百转,“我说了,我认床。”
所以他是来睡觉的,秦歌扯了扯嘴角,十分不悦的看向他,动了动红唇道“最后一次。”也许是她的错觉,刚刚他竟然在她说只是无意义的事情时,他有一瞬间的喜悦,她看她真是疯了,喜悦什么?喜悦她不喜欢西陵玉?所以他是喜欢上她了?她自嘲一笑,别逗了!
燕臣抿唇未语,因为他明显不会是最后一次来她这里,应了下次来她会拿这句话堵他,不应她又会跟他大闹一场下次来了继续闹他,既然结果都一样,不答是最好的方式。
秦歌见他不语冷哼一声,一把扯过他身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不说话就当她没有办法了吗?这一夜他就自个冻着睡去吧。
燕臣看着眼前裹成蚕蛹状的秦歌,唇角微微抽了抽,淡声道“我听说你把我送你的那些玉放在床底下了?”
秦歌耳朵动了动,随即咬了咬牙,这个墨瑶怎么什么都说,明天一定饶不了她。
她疏的转头看向燕臣,咬牙道,“你已经送给我了?”
燕臣敛眸看了看自己,“可是你连被子都舍不得分我一半。”
“你……”秦歌怒瞪他一眼,但很快就敛了怒意,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哪能啊?我怎么可能这么小气。”
说着她扯过被子的一角‘体贴’的为他盖好,笑着道,“王爷一定是对我有所误会,像我这么大方的人怎么会吝啬一个小小的被子呢。”
燕臣看着她快被气的吐血了还咬牙说着违心的话,嘴角微微一勾,“说的也是,暖暖为人大方体贴,明天也一定不会吝啬你这一个小小的被子的吧。”
秦歌被燕臣对她的称呼惊到,所以丝毫没注意到他后面说了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叫暖暖?你又调查我?”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燕臣无奈的摊了摊如玉的手。
“我自己告诉你的?”秦歌掏了掏耳朵,明显不信。
燕臣颔首,“就在你喝醉的那天,你自己说的。”
秦歌敛眉,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有那么回事又好像没有。
“刚才我说的事你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燕臣挑眉淡声道。
“什么事?”秦歌蹙了蹙眉,她没听见他说什么事啊。
燕臣却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