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这妹妹心仪金炫澈,金炫澈却是无情之人,只一心利用。
明白了个中关系,凌皇胤点点头。
“凝儿,皇兄仍执原念,望你三思,炎彬是真性情好男儿,他,远比那人强上十倍,百倍不止。”
凌亦凝听的懂,赶紧点头,唯恐凌皇胤继续往下说,就怕越说越明白。
可惜,炙炎彬不傻,听来听去,听懂三分,脸色渐冷。
“这样……”凌皇胤考虑再三,做出决定:“我似乎能看透金炫澈心思,知他下步棋何往,我自有应对之法。凝儿,你再助炎彬一次,他领帅印,你同往,立涉蒲洲援守。”
“好——!”大喝一声,凌亦凝激动的站起,想也不想便答应。
——她有她的想法,多日以来,平衡各种为难的唯一途径只有一个,还必须她亲自执行,而最终可能实际她梦想的人,竟是那个混蛋金炫澈。所以,要想平息一切战乱,必须先见到金炫澈,可皇帝一直不放行,现在终于有机会出去了,而且是直奔金炫澈过去的,凌亦凝激动不已。
凌亦凝的激动叫凌皇胤误会,他看着一叹,摇了摇头。
“凝儿,百姓的命也是命,成千上万哪……你定要三思啊!”
凌亦凝一愣,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轻点。
“你先出去吧,我与炎彬再交待一二。”
“嗯。”点头,凌亦凝赶紧转身离开。
看一眼走远的凌亦凝,凌皇胤望向一脸隐恨的炙炎彬,心知一二,不禁轻叹。
“有些事,我不能说深入了,你得自己解决……而且,事态惊变,已超出可控范围。我亦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走一步瞧一步,望车至山前必生路,轩辕祖先庇佑。炎彬。再次与凝儿一道离京,定要完好保护,莫叫她伤着……”
炙炎彬在看凌皇胤,听着似命令更似请求的话,他点了点头。
“罢了,一切自有命定,我辈只有努力,尽人事,听天命吧!”
“……喏……”炙炎彬双眉怒紧,沉声一喝。
蒲洲久攻不下。每次眼瞅着就要破城了,主将那边立号撤兵令,如此反复,蒲洲城中轩辕大军不解,人心惶惶。
小番城。地牢内,某间。
很不一样的地牢,单此一间,布置舒适,不像一牢房。牢里铺满干草,草上铺着薄棉被,有桌有椅的。桌上有菜有肉有酒。地,就是床了吧。
葛范恩坐在软软舒适的‘地’上,靠墙打盹。
突有响声,有人下来,葛范恩一惊,醒了。赶紧去望……
来人蒋风,径直下来,停于葛范恩牢外,蹲下,轻唤。
“老太师。住的可好?”
蒋风语气诚恳,毫无戏弄之意。
葛范恩一哼,不屑:“金炫澈人呢?一直这般关着我,可知是罪?”
蒋风苦笑,摇了摇头——如此固执的,怕也只是这葛范恩了。落金炫澈眼中,他不过一老儿,弹弹手指便可取其性命,叫蒋风看着,金炫澈只是懒得理会罢了,他却自抬自举,以为多了不起。
唉,也就他蒋风了,真心敬佩,礼待三分,换了甲午来,不定怎样的生分。
瞟眼蒋风,见他表情古怪,葛范恩紧眉,远处看看,确定狱守离的很远,应该听不见,他望向蒋风。
“金炫澈不会是想造反吧?他这般实力,若无萧国大军撑着,他可能如此厉害吗?”
蒋风不语,只是在看葛范恩——说真的,这样的疑惑他不是没想过,可今非昔比,如今的蒋风已不再是以前的蒋风了。跟金炫澈最久的,当属他蒋风,再无二人。不管金炫澈到底想怎样,他蒋风已经习惯了听命行事,从不会干涉。这么想着,蒋风便一笑,摇头。
“老太师,你我皆臣子,奉命行事即可。您也罢,我也罢,都只是在听命行事。蒋风是萧王亲令所派,配予国师大人的,蒋风便是国师大人手下的将,就必须听命于他。您亦是……老太师不会忘了吧?军令状大殿所立,是人皆知,如今的您,命是国师大人的,换个人来,他这般囚禁当然不妥,唯独您,他是有这权力想如何,亦如何的。”
葛范恩听的清楚,冷笑:“兜什么圈子?你这做将的怕也不了解你们这位国师大人吧?我知道他厉害,你们敬佩他,可他始终只是臣子,永远不能叛上逆君,有能耐将老夫杀了,是欠他的,老夫还他。但要利用老夫去做逆国的事情,那就万万不可能了。”
蒋风点点头,表示同意。
“老太师,您的意思我懂了,还是那话,蒋风只是将……”双眸微沉,蒋风冷声轻喃:“国师大人的将。”
与蒋风对视,葛范恩如布般褶皱的脸上升起一抹诡异笑容,竟极为温柔。
“呵呵,同理,同理。”
蒋风亦浅笑,摇了摇头:“人臣有心,要看其主何为,主强,将强;主弱,将自弱。”蒋风说着,自嘲的一呵:“扯远了。老太师,此番来,有事相讨。”
葛范恩让开脸,不愿继续。
蒋风倒不介意,径自说话:“听说您祖籍娄夫,老家人皆在,尚有三兄一姐,一弟一妹,是否?”
葛范恩心头一惊,甩眼瞪向蒋风。
“奉大人命,特来吱会老太师一声,葛氏全族安好,为您着想,以防万一,都已另行安置,您大可不必担心了。”
葛范恩盯死蒋风,呼吸微变,略显沉淀。
蒋风微笑,依旧诚恳:“您有所不知,军令状一事,萧国传的沸沸扬扬,国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