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墨言跟着来了,让他汇报吧!”帐外甲午的声音冰冷的打断了君蔻吉。
撑身坐起,金炫澈略是一叹,嗯了一声。
“嗬。”墨言的声音响起,冷静而沉稳:“禀大人,重骑军离城之后天黑不久,君护卫夜巡到净阁,发现有可疑人物在内密谋,出声喝问,刺客杀出,是一男一女,女的使长鞭,诡异莫测;男的使长戟,力大惊人。小的们不敌,唤来援兵,竟都不是他们对手,只好速退,通报城主。谁想……”
墨言似乎犹豫了一秒,再才继续。
“就在我们去通告城主时,货仓那边发生爆炸……所有货物,尽被爆毁。”忽陷沉默,方圆之内竟瞬时静悄悄了……在金炫澈帐内径自的冷哼一声时,墨言的声音又响起:“所有黑卫,殉亡。”
“人呢。”声音低沉,饱富磁性,明显刚刚睡醒的轻微沙哑作祟,金炫澈嘴里问着,心里好笑着——使长鞭的,使戟的,不就是冰蝶和那个太将司吗?呵呵,搞了半天,那两人压根不在小番城里。
同他一样,远程指挥?——金炫澈想着,满意的点点头。
“回大人,城主全城通缉,满城在搜,君护卫自知事件重大,赶来通报,小的随行,现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呵。”失笑,金炫澈想像不出来君蔻吉那小毛头丫头能在出了那么大的事件当口做出立即通报的冷静决定,倒很像黑卫的作风,便明了了是墨言在袒护自家主子,也就算了。点点头,他望向一旁赖在帐里不愿出去的大白虎。笑了起来:“行了,退下。”
“嗬。”帐外传来君蔻吉与墨言同时应喝之声,接着便又听见脚步声远去。
“大人……”甲午没走,还在帐外,小声提醒:“天气潮湿,大量淋湿的甩炮未干,无法启用。现在……后援的甩炮又……”
“退下。”不乐听。金炫澈两个字打断甲午,猛一掀薄毯,咚的一声又倒下去,埋身合眼,睡觉。
帐外寂静数秒,便听得甲午轻嗬一声,退下。
雪原国,闽昆城。
大军抵达,浩浩荡荡的兵海如长河般涌入城中……百姓们远远旁观。议论纷纷。
闽昆城城主府正大殿中,正位高居,一人独坐,净身白甲,手中把弄着一粒冰籽儿,目光无焦。似在发呆,却周身莫名寒气四溢,气势惊人。
座下左右两人。一大将军模样人物,端坐,一脸傲气凛人的自负;一城主模样人物,小心翼翼的低着头,时不时偷抬眼去看看在上之人或是对面大将军。
“大都督到——!乙干大将军到——!”适时,殿外一声高宣。
城主模样的人一听着,赶紧站起来,抬脚就想过去门口迎接,却只是身子刚起个架势人便猛的惊醒般赶紧又缩回身子,快速看一眼一旁只缓身站起的大将军。便赶紧急切的翘首以盼的张望起来。
雪原国大都督达那楼,大将军乙干,副将八员。浩浩荡荡而来,却冲至殿门外时,遭亲卫兵长枪一挡。
于副将们众怒之前,达那楼右臂一扬,众将顿止,他望向左右持枪亲卫,目光威严。
两亲卫对视一眼,同时收枪,达那楼目光一挪,径直朝内殿迈坎而入,乙干紧随其后,被强制扣留在外的副将们气的猛瞪那两亲卫。
看见达那楼与乙干,闽昆城城主激动的差点掉眼泪,两手想伸出去又不敢的便生生忍着,忍的身子直抖。
无视任何,达那楼与乙干径直大步而来,于正位前数米远顿止,达那楼站着,只是用力一低头;乙干单膝跪下,两人同时一喝。
“参见三王子。”
男子——达那楼与乙干喝称之人,雪原国三王子,弗、冰、王。
冷狠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的犹如晴朗夜空——凛然一抬;如剑森眉,细致刚劲,左右凌挑,倍显威严——气势惊人;白色劲甲不同寻常盔甲,似白色兽皮精制,尽显其气宇轩昂。
他,弗冰王,在短时间内从一弱势王子力纵为储,摇身一变,再不是动不动被贬去边疆受苦役的弱王子,已是雪原国正位王子储,未来国君。
他在看达那楼。雪原国大都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
那又如何?再怎样,他依旧只是个将,而非王。只要不是王,他终归有一日,必向他曲膝跪下,磕头叩拜——弗冰王呵,转而笑了,一掌轻拍椅扶,站起来,笑的冰冷。
“乙大将军请起。”
行着军礼的乙干一愣,他听的清楚,疑惑之余,缓身站起,望向前方三王子,目光所及,看见身前达那楼还低着头,他双眉一紧,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三王子,只是应了他的参礼,却……
一步,一步,一步,弗冰王,盯着依旧低头不抬的达那楼,呵的一乐,笑出声来。
“咦?这不是咱们大都督达那楼吗?不是说父王特批,除他之外任何人可不行礼,怎么对本储行如此大礼?”
走至达那楼身侧,与之相平,弗冰王疑惑的吸口气,发出咝的抽气声,却目光一转,向达那楼侧面望去……
“哎……”往达那楼耳边凑近,呼吸有风,达那楼声调降下,轻喃:“达那楼,帅印交出来吧!”
“是——!”达那楼突的力吼一声,惊的他另一旁乙干一怔,这边的弗冰王同时轻愣一下,却不是因他大声,而是……
——达那楼居然这般干脆的便应下了?抽回身子,以略远的距离去审视他,弗冰王双眉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