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的日子过得极快,等阿婉打包着行囊回到昭阳宫时,却是发现昭阳宫里众人皆是奇怪得很,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竟是一点精神头都没有,见着她回来了像是见着救世主一般,两眼放光恨不得将阿婉看出个洞来。
反常即妖,自己不过是小半月没在宫中,这些宫人们怎的就这样了?
收拾妥当之后,阿婉召来了鸣黛,总算是将事情大概了解了,原是宫里传遍了婉昭仪之父收受贿赂被罢官,罪臣之女的身份让不少旁的奴才皆是动不动过来讽刺欺负他们昭阳宫的宫人们。
偏着主子不在,主管宫人的白鹭与李福满也是被主子带走了,没个主心骨的,宫人们也不知如何作回应,只能是白白受着欺负,亏得鸣黛好一阵劝,这宫人们才没有失了士气,让旁的宫人们将昭阳宫踩在脚底,虽说宫人们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可每日被各种讽刺谩骂,宫人心不能回嘴心里定是憋屈得慌,是以见了阿婉归来不免有些激动。
父亲之事到底是谁在宫里传播的?背后之人是恨不得众人皆来踩她一脚罢?阿婉思索一阵,自己在宫里树敌太多,乍一想觉得宫里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不过这番作为简直是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阿,兔子急了还要跳墙呢,随即阿婉便吩咐了鸣黛,悄悄动用了暗地里的人,赶紧查出来是谁这般来势汹汹不安好心。
而后,又是召集了昭阳宫的众宫人,聚到了殿门前,阿婉坐在梨花木椅上,端的还是宫人们熟悉的笑容,“你们受欺负的事情本宫都知道了。”
一句话是让在场的宫人们一下子将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阿婉身上,阿婉又接着方才的话,“本宫的父亲的确是被罢了官,倒不曾想这事儿居然连累了你们,不过你们做得是极好的,没有与旁人硬碰硬,也未曾让那些狗东西污了咱们昭阳宫的地界儿,本宫很是欣慰。”
宫人们被欺负没有闹出大事情来,这一点阿婉较为满意,她不在宫内,若是宫人们没有隐忍下来,将事情闹大了去,势必是要被有心找茬儿的人拿去作下马威的。
随即便是吩咐了白鹭将存着金子的木盒拿过来,一一分发下去,赏赐给宫人们,只是那小路子便是跪下了,语气还有些哽咽,“主子,咱们受了委屈不要紧,反正不过是贱命一条,但那些狗东西嘴里不干不净的,辱骂咱们做奴才的就罢了,连您也骂了进去,奴才们却是不敢还嘴,这会子拿着您的赏赐实在有愧!”小路子一带头,哗啦啦的一群宫人都是跪下了。
阿婉不在意的一笑,挥手让他们起来,“你们忠心本宫都知道,当赏给你们的本宫绝不吝啬,当时你们若是骂了回去,现在连尸首都找不着了,何必争那一时之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没得白白送命去。”
可随即,这话头又是转了一个弯儿,“可本宫已经回来了,你们一个个都还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作甚?本宫是让你们白白受欺负的主儿?”
一旁的李福满接过阿婉的话,“咱们主子是个什么脾性儿大家伙儿伺候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么?现在主子回来了,定然不会让大家伙白白受委屈的,谁要是落了咱们昭阳宫的面子不就是落了主子的面子么?瞧你们现在一个个焉头耸脑的样子,咱们自己就让主子没有面子了,还能指望主子护着咱们么?打给咱家打起精神来!没得让旁人看咱们昭阳宫的笑话,还有没有咱们昭阳宫的气势了!”
一番激昂的话是让宫人们重新打满了鸡血,他们主子一贯是容不得旁人欺负自己人的,找回场子也是迟早的事情,既是主子这主心骨已经回来了,还需担心什么呢?
瞧着宫人们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士气,阿婉才慢悠悠的道,“本宫之父被罢官不假,但本宫依旧是皇上的婉昭仪,这一点不会变,你们也无需心里就觉着低了旁人一等,真要这么想,得等你们主子失了宠再说。”
敲打得也差不多了,阿婉便是让各宫人回去干活去了,在这事情未有结果之前,阿婉便是告了假不去请安,省得听那些人闲言闲语,而旁的宫嫔虽是私下将婉昭仪父亲之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但明面儿上还不未有上门来寻不痛快的人,毕竟昭阳宫这位还是得宠的呢,众人多少也顾忌着些,可那些话私下传得是越来越难听了。
沉寂了两三日的昭阳宫。
阿婉坐于上首,听鸣黛将事情一一道来,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所料,偏着这时李福满又进来禀告,说是有几个宫外的小太监,竟是无故上门打了昭阳宫的宫人,嘴里还不断的叫嚣,李福满便是来请阿婉决断。
听完李福满的回话,阿婉一拍桌面,果然是好大的胆子,不发威真当昭阳宫是好欺负的了?随即起身吩咐道,“将那些大胆的狗东西给本宫押着,我昭阳宫岂是随意任人践踏的?”
又是将宫人们一一聚了起来,各宫巡视一遍,将那些个曾经对昭阳宫口出狂言、语言中侮辱婉昭仪的宫人们一一绑起来,这番动作是闹得后宫鸡飞狗跳的,这么大阵仗不少宫嫔皆是指着阿婉无视宫规等等,可阿婉只轻飘飘的给了一句,那你就去皇后那里告状去,本宫等着。
不多时便是押了十几个宫人,壮大了阿婉这浩浩荡荡的队伍,随即阿婉又指挥着队伍往皇后的坤宁宫去了,坤宁宫殿内此时早已经聚集了不少被阿婉巡宫的妃嫔,一个个梨花带雨好不委屈的与皇后诉着苦,瞧见阿婉此时走进来,上首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