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近来常去婉贵嫔那里?
皇上丝毫没有这个认知,便是让李得闲起来,去敬事司领了起居注过来。这起居注是记录皇上每月临幸妃嫔的时间以及次数的本子,专是由敬事司管着的。
细细翻看了那本厚厚的起居注,皇上竟是讶异的发现自婉贵嫔进宫以来,自己踏入后宫的时日一大半都是在她那里的,怎么自己一点自觉都没有?自己真是常常去婉贵嫔处?
皇上自觉阿婉对自己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如此这般下去实在不行,虽是自己对这小东西说得上是喜爱的,可这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心意着实让习惯于掌控一切的皇上不能接受,自己能宠着她惯着她,但绝不能受了她影响控制!
思及此,皇上便道,“去张荣华那儿。”
直至坐到了张荣华所居的清心殿中,皇上这才反应过来,瞧着眼前神色紧张,且说话也是吞吞吐吐颇为木讷的张荣华,虽是张荣华端茶倒水的伺候得也是殷勤,但皇上就是提不起兴致,还是端着一张脸。
而张荣华呢,自她入宫以来,侍寝的次数真真是少得可怜的,好容易皇上来了一次,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越是想要表现得好一些给皇上留个好印象,行动间就越是出错,而皇上冷峻漠然的神情更是让张荣华紧张得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终于,在张荣华不知道第几次又不小心将茶水倒出茶杯外后,皇上终是坐不住了,更别说提起兴致在此留宿,起身便是丢下淡淡的一句,“朕还有政务要忙,下次再来看你。”
手忙脚乱、紧张心慌的张荣华还没反应过来,皇上已经是踏出了清心殿外了,而张荣华瞧着皇上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心里真是一片悔恨交加,皇上都已经踏入了清心殿,自己竟还是未能将其留下,心中实在是恼恨自己的蠢笨。
虽是踏出了清心殿,可皇上心里并不平静,还是暗恼着自己怎么如此意气用事了?竟是为了确定并没有偏爱小婉儿那一款,转而来了这与小东西类型完全相反的张荣华这里。
因着心中烦闷,皇上并未乘了龙撵,只是疾步在这宫道上走着,似乎完全没有目的地,李得闲在后头“哒哒哒”迈着小步子跟着,不多时便是发现皇上竟是行到了昭阳宫处。
昭阳宫殿外廊檐下挂着的精致的宫灯,还散发着暖暖的光,就如同殿中的主子一般。李得闲瞧着皇上虽是行到了这里,但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皇上,您…不进去?”
皇上直至立于昭阳宫前,此时才恍然大悟过来,自己竟是不知不觉行到了这昭阳宫外,不由得心中又是唾弃自己,但语气却是正气凛然的,“进去做什么,朕不过是偶然路过罢了!”
说着,快步上了轿撵,往正乾宫回去了,而今天一直是不得皇上心思的李得闲却是拍了拍己的脑袋,怎么今个说什么都不对呢?
昭阳宫殿内一贯的欢声笑语,完全不知皇上还在宫外驻足过。
用过了晚膳之后,阿婉便是歪在了秀榻上与青衫白鹭黄鹂几个闲话,听听些宫女之间的乐子,权当是解闷了。
而鸣黛此时却是进来了,神色略微有些懊恼的与阿婉禀告,“主子,奴婢发现鸣紫似乎有问题!”这一消息倒是让众人吃了一惊,这同一批进来的二等宫女中,早已知道鸣素鸣黛是自己人,但这鸣紫一向表现也是极好的,因而对这鸣紫倒也是放心。
“怎么说?”阿婉便是开口问了,既然鸣黛敢来禀告,那定然是有了一定的证据的。
鸣黛便是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现鸣紫的不对劲之处一一道来,原本鸣紫管的并不是库房之事,但那日为阿婉整理夏季的衣物首饰时,便是瞧见鸣紫鬼鬼祟祟的出入库房但并未做什么,但鸣黛当时并未多想。
只是接下来鸣紫的举动就愈发的奇怪了,虽是一些表情动作隐蔽得很,但与鸣紫一屋同住的鸣黛又怎么会没有察觉鸣紫的奇怪之处,而今天更是发现鸣紫与宫外的人接触了,只是不知道这鸣紫所做之事到底对主子有什么潜在的威胁。
说着,鸣黛便是跪下,语带愧疚,“主子,都是奴婢识人不清,粗心大意了,现在才察觉鸣紫有问题。”自己若是还没有发觉,那等鸣紫背后之人的计谋成功,还不知如何害了主子呢!鸣黛如何能不自责。
阿婉对于这些个忠心于自己的人自然不会无故迁怒,也不喜她们动则下跪,便是让白鹭将鸣黛赶紧扶了起来,“这也难怪,鸣紫表现一向是极好的,谁又能看出她有问题呢?也许是后来被收买去的也说不定,你无须自责,毕竟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主子,可要现在就将鸣紫押过来?”青衫是跃跃欲试,对于背主的鸣紫是恨不得马上抓来拷问一番,这处置背主的宫人自己还未经历过呢。
阿婉却是摇头,示意李福满白鹭几个,“现在还不着急,咱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你们静观其变就是,要细细盯着鸣紫,咱们要拿下的不仅是鸣紫,还得顺藤摸瓜将背后的黑手揪出来才是,我还要看看到底谁是背后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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