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指之事在明显不过,一时便踩着了珠嫔的痛处,若不是她当日被人挑唆,现在以她的身份无论如何也是正二品之位了,怎会沦为正五品的嫔位。阿婉这话便是在她的伤疤上又撒了一道盐。
恼羞成怒的珠嫔扬起手来便想向阿婉扇过去,只是其身后的侍女一把拦住了:“主子不可,您忘了皇后娘娘的交代了么?”
这侍女侍月原先便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只是皇后为了看好自己妹妹,不让其惹出大祸便将侍月调到了珠嫔身边,为的就是及时制止珠嫔某些不经脑子的行为。
那珠嫔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那手依旧掌扬得高高的,只是碍于侍月拦着没打下来罢了。阿婉冷眼瞧着,却也不退缩,这巴掌若是打了下来,不知道皇后是要如何收场呢?
“主子!切不可动手阿!还望您想着点皇后娘娘的教诲!”侍月实在是很尽心尽力,但到这珠嫔身边伺候以后发现自己的精神都不大好了,整日的就是不听的规劝着珠嫔切莫做出些不合身份的事儿。
想婉贵人亦是皇上的妃嫔,且之前还颇得皇上欢心,这一掌打下去不定惹出什么事儿来呢?主子还未侍寝便与婉贵人杠上,实在是百害无一利。只是主子没那个脑子想到后果,惹了祸就靠皇后娘娘给她收拾烂摊子。
而皇后娘娘又不可能真的罚自己的亲妹妹,还是要拿她们这些奴才作伐子,不管是为皇后娘娘尽忠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侍月都是要死死拦住珠嫔的。
所幸珠嫔心里还是存着点儿皇后姐姐的威严在的,缓缓放下了手来,表情却还是倨傲的开口:“哼,区区一个贵人,何必脏了我的手,罢了,我也不欲与你计较,就让你这侍婢在这儿跪上两个时辰好了。”
无故找茬儿还是一副施恩的样子,阿婉也不打算逆来顺受:“珠嫔姐姐真是爱说笑呢,今儿个笑话都说了好几回了,婢妾这宫婢并未犯错,即便是错了,也不劳珠嫔姐姐费心,我自会好好调教的。”
当着她的面儿就敢欺负她的人,当她死了不成?
没有料想到阿婉胆敢拒绝自己,哪回寻这些个妃嫔们麻烦时谁不是恭恭敬敬的,谁让往东不往西的?偏着这温婉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本以为阿婉是块软骨头,很好拿捏的珠嫔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本嫔顶嘴?!区区一个婢女罢了,婉贵人这是要何本嫔作对了?”
提着篮子的青衫听闻此,不愿让主子受此连累,便悄声与阿婉说道:“主子,奴婢皮粗肉厚的,即便是跪上两个时辰也无事,主子不能为了奴婢受牵连才是。”
阿婉虽感叹青衫的忠心,但还是觉着青衫在这方面依旧是不如白鹭想得深的,这已经不是罚跪的问题了,若是在此被珠嫔下了面子,那阿婉护不住宫人软弱可欺的名号也会传开,主子连护着奴才的能力都没有,如何能让宫人们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婢妾不敢,只是这教导自己宫婢的事儿,真就不劳珠嫔姐姐代为管教了。”若是她温婉的贴身侍婢在这园子里真的跪上两个时辰,想必不出一刻钟这宫里上上下下都能知道,若是顺了这珠嫔的心,其他人有一学一,她还要不要在这宫里混了?
不过呢,珠嫔最擅长之事就是用身份压人了,她的身份不够,不要紧,有个皇后姐姐就是了。
珠嫔指着阿婉:“婉贵人,既然你一定要和本嫔作对,哼,那本嫔就成全你。婉贵人你当众顶撞本嫔,该当何罪,跪下!”
阿婉平静的看着珠嫔洋洋得意的脸,脸上丝毫的情绪都看不出:“婢妾自认从头至尾对珠嫔姐姐都是恭敬有礼,挑不出一丝错处的。姐姐若是再无故生事的话,恕婢妾不奉陪了。”
这样的回答一向嚣张的珠嫔自是没有听过,一时便指着阿婉:“难道你就不怕本嫔将此事告之皇后娘娘?”
又来这招?即便皇后罚了她还能怎的?不过是禁足或是抄书罢了,再甚就是撤了牌子,虽不愿与皇后撕破脸,但想着皇后若真是这般是非不分的,还是早早撕了好。
阿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青衫不需有任何动作,也不答珠嫔的话,只是转身便打算领了宫人们回寝殿去,珠嫔一行人对此皆是目瞪口呆,珠嫔自己也不曾想这无往而不利的手段对阿婉竟是毫无威胁力。
行至几步,阿婉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便对着珠嫔嫣然一笑:“婢妾这就回宫等着被罚了,珠嫔姐姐回见。”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了园子,留下珠嫔一行人立在园中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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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寝殿之中,青衫很是惴惴不安,脸上的表情似乎就是皇后娘娘马上要打上门来将阿婉捉了去这般纠结。
阿婉坐在榻上喝了口金桔蜜茶,依旧是白鹭的手艺,味道正的很,阿婉很是喜欢。只是青衫那副样子实在是容易扰乱心情,阿婉觉着若是不开口与她说些什么,明日青衫便要挂着两只熊猫眼来伺候她了。
随手将蜜茶搁在几子上,便朝着青衫招招手示意她过来:“青衫无需担心此事,事情不会坏到哪里去的,除了伺候好你主子我,其余的不需多分心。”
阿婉虽是这样说,但有前边有多少妃嫔的例子在哪儿摆着,青衫实在不能安下心来:“主子,其实奴婢跪也无甚要紧,主子您何必与珠嫔主子杠上呢?”
阿婉笑着摇摇头:“青衫你还是太嫩,对这女人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