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做的很好啊。”覃初柳不解。
当初选择放弃学业经商,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东山再起吗。现下百里家的产业都回来了,正是他该大展拳脚的时候,怎么突然又说不想经商了?
“柳姐姐,我当初想要从商,不过是与那个女人赌气”,百里徵垂头,娓娓道,“现下那女人什么都没有了,在家里也不能作威作福。柳姐姐,我突然觉得自己经商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了。”
“徵儿,你是个大人了,做事怎么能这么孩子气”,她虽然觉得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承受这些确实太多了。但是,他既然生在百里家,身上就有百里家子孙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万没有退缩的权力。
“咱们活在这世上,有几件事是自己愿意去做的?如果每个人都随心而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了便不做,那这世道岂不是要乱套。”覃初柳柔声劝解。
百里徵垂头讷讷地应了一声“是”便没了言语,覃初柳也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这件事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两个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谷良便寻来了。一应事宜已经办好,就连修整房子的人谷良也都找好了。
覃初柳没有久留,便与谷良回了庄子。
覃初柳以为百里徵是个懂事的孩子,一些事情想一想也就想明白了,谁知道这次他钻了牛角尖。
自那日谈话之后,百里徵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外面的事情也不管了,后来,就连一直称病的百里容锦也出动了。
可惜,百里徵就是不出来,且直接告诉百里容锦,百里家的产业他不管了,以后要好好读书,科考入仕。
百里徵从小到大都十分乖巧懂事,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闹起脾气来。
百里容锦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派人把覃初柳接了过来。
覃初柳来的时候,百里容锦正站在书房前面与百里徵说话。
“徵儿,你怎地这般任性?你自己想一想,你到底适不适合入仕途……”
“父亲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百里徵打断百里容锦地话,呛声道,“你们都让我想一想,我想了,你们又不同意,你们到底想让我怎样!”
这下,覃初柳也有些尴尬了,百里徵所说的让他想一想的人里,也有她啊。
“徵儿,我能进去吗?”覃初柳走到百里容锦身边,冲着书房说道。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书房的门才打开一条小缝。
覃初柳看了百里容锦一眼,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书房里门窗紧闭,光线很暗,透过昏暗的光线,覃初柳能看到百里徵略显苍白的脸。
“柳姐姐,我,我做不好……”百里徵小声说着,再抬头,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覃初柳用帕子给他擦泪,听他继续诉说。
“柳姐姐,之前只一个隆盛酒楼我已经觉得十分吃力,现下又让我接手这么多产业,我,我实在是应付不过来。我不想让爹和爷爷失望,我不想经商……”
覃初柳在书房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期间,覃初柳几乎没有说话,都在静静地听百里徵说话。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百里容锦还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百里容锦急切地问。
覃初柳摇了摇头,“百里叔叔,徵儿还太小,不若你先带他两年,让他慢慢适应了,再放手吧。”
百里容锦多聪明的人,一点即通。
他长叹了一口气,“是我想的不周到,他才十一岁啊。”
百里容锦重新出山,百里徵也不闹脾气了,乖乖地跟着百里容锦学习。
覃初柳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成想,这才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