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姑娘已经回家,你若是找她,直接去她家吧。”沈致远还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见到紫苏过来,也很是惊讶。
“沈先生,我不找柳柳,”紫苏没有离开,反而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沈致远身前,“我来找你!”
沈致远也发现紫苏不对了,蹙起了眉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沈先生”,紫苏轻轻唤了一声,然后从袖袋里摸出一个荷包,双手拿着递给沈致远,“这是我亲手绣的,沈先生不要嫌弃。”
沈致远并没有动,深深地看了紫苏一眼,最后别过了头,“你还是家去吧,现下已经很晚了,让别人知道咱们孤男寡女的在一处不好。”
说完,他就绕过紫苏往外走。
紫苏拿着荷包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满含期待的眼睛也瞬间蓄满了泪水,“沈先生,为什么?你觉得我不好吗?”
就在沈致远一脚要迈出房门的时候,紫苏转身问道。
沈致远没有回身,只淡淡地答道,“你很好!只是,我们的身份不合适!”
沈致远所说的身份,是指先生和学生的身份,但是显然紫苏想差了。
“沈先生是嫌弃我出身不高!”豆大的泪珠从紫苏的眼底滑落,她直直地看着沈致远的背影,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沈致远也不解释,心里想的却是他虽然不喜争斗,但是他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没有争斗,紫苏这样单纯的姑娘确实不适合他,跟了他反而受苦。
沈致远只停顿了一小会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学堂里只剩下紫苏一人,她慢慢蹲下身子,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覃初柳在外面听着也不好受,却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这样的伤,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得要紫苏自己想明白。
从这一晚之后,覃初柳很久都没有看到紫苏,就是去她家找她,她也不出来,小高氏只无奈地叹气,“紫苏这孩子也不知道咋的了,整日魂不守舍的,我们谁唤她她也不应。”
覃初柳也没有勉强,只与小高氏说了一会儿话就打算回家了。
这时候正好安冬青从外面回来,拉住覃初柳就不让她走了。
“柳柳,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想与你商量商量。”安冬青的表情很是严肃,显然这事情不小。
“柳柳,这几个月成衣铺子赚了不少钱,咱们村的分红也不少,我寻思着这钱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村里做点实惠的事情,你看如何?”安冬青说道。
“什么实惠的事情?”
“我想村里出钱,打几套你那样的全铁犁铧,到时候村里一起用,你看咋样?”安冬青试探着问道。
覃初柳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觉着这样不好!全铁犁铧价钱不便宜,村上所有的钱加起来最多能打几套?农耕就那么几天,村里所有的人家都要用犁铧,先紧着谁家用好?若是因为争抢犁铧,让村里人生了罅隙,这就不好了。”
安冬青想想也是,是他想的不够细致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这钱放到手里我总觉得不踏实,还是给村里做些实事我才能安心啊。”
成衣铺子几个月下来确实赚了些钱,分到村里的红利差不多有七十多两了。这七十两银子对于现在的覃初柳来说不算多,但是对于安冬青来说,确实是很大一笔银子了。
安冬青说的对,钱放在手里也没啥用,还是要花到刀刃上,为村里做些实事才是正经。
覃初柳仔细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