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唇轻轻贴在熙凤的唇上,清甜的果香让水溶忍不住吮吸起来,撬开贝齿探入口中,淡淡的果酒香气涌入熙凤的口中,这温柔而又霸道的一吻让熙凤难以自拔。心里仿佛揉碎了一般疼痛,忍不住抓紧水溶腰上的衣服,滚烫的体温从手上一直传递到心里,暖的让人陶醉。鼻子微微发酸,泪珠儿忍不住滚落下来,滑落到嘴边,水溶尝到了那股咸涩的味道,叹了口气将那泪珠一一吻掉:“凤儿,我娶你好不好?”熙凤听了不由抽泣起来,嗓子仿佛被噎住一般酸涩难受,“我不要。”肩上的大手一紧,“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喜欢经商,嫁给我后仍然可以,我祖母也很喜欢你的性格,你父母看起来也很喜欢我,我……”熙凤掩住水溶的口,苦笑道:“我这人妒忌的很,我的夫君娶了我不许纳妾,不许再有别的女人,他一辈子只能爱我,只能和我生孩子。溶哥哥,你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哥儿,你是堂堂的北静王爷。想必这时候皇上或者老太妃已经为你挑好门当户对的女子,你的王妃不能是一个出自商户的女子。就算我们侥幸在一起了,将来皇上或者老太妃赏给你丫头、姨娘,你还能抗旨或者违反孝道不遵从吗?溶哥哥,不是我太自私,总想着逃避,而是我们之间的阻力太多,我实在找不到任何办法能和你在一起。所以,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水溶哪里肯让熙凤离开,只伸手去抓,却不防熙凤身如巧燕,只微微一晃便脱开身去,几步便跑远了。水溶微张着手,望着熙凤远去的背影,不知作何感想。
不说熙凤水溶回去怎样难眠。京城那里皇上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好人选给水溶做王妃,正是朝中戚阁老的小孙儿,原来这戚家小姐名蕊娇,今年方十七岁。生得亦颇有姿色,亦颇识得几个字。因家里没有女孩儿,她又是最小,所以全家每一个不宠。那戚阁老是三朝的老臣,也是个桃李满天下的人物,但对皇帝却是一百个忠心。独有一个儿子正是吏部尚书,这尚书底下有两个嫡子一个庶子,都已长大成人,一人恩科后也袭了个五品的官儿,一个却不甚进取只知每日吟诗作对。唯有庶子练了一身好武艺,早已去了边境兵营里,如今立了几次战功已经封到了郎官的职位。这家里唯有这戚家小姐是嫡女出身,又是母亲身边娇养长大的,虽说没什么心机。但脾气却是不小,可不是个爱吃亏的。因她母亲对她娇养溺爱,不啻珍宝,凡女儿一举一动,彼母皆百依百随,因此未免娇养太过,竟酿成个盗跖的性气。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在家中时常就和丫鬟们使性弄气,轻骂重打的。本听得风声说要指婚给北静王,原想自己见过北静王几次,相貌品行自是万里挑一。戚家上下没一个不满意的,她自然也拿出些女儿的娇羞出来,使了人去打探水溶的情况一番。却不成想得知了水溶颇喜欢一个皇商家的女子,这回可捅了马蜂窝了,戚小姐在家摔烂了无数个杯盏。打骂了好几个丫头,又扯着戚夫人哭了一场,把戚夫人险些揉成一团。戚夫人自然要拿出些道理来劝道女儿,只说以后要作人家的王妃,比不得作女儿时腼腆温柔,须要拿出些威风来,才能压得住人;况且又有熙凤这样一个隐患存在,越发添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每日只恨的熙凤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派人过去撕碎了她。只是离得太远,她又是个没甚头脑的,只得每日扎了个小人诅咒着,暗恨只等这女人来京城定要她好看。她父亲哥哥劝她,说那种女人不足畏惧,她也只拧着性子不听。
贾府里最近无事,只一日贾母忙叫宝玉过去,唬了宝玉一跳,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收拾了衣裳过去。贾母见他进来,便问道:“你前年那一次大病的时候,后来亏了一个疯和尚和个瘸道士治好了的。那会子病里,你觉得是怎么样?”宝玉想了一回,道:“我记得得病的时候儿,好好的站着,倒像背地里有人把我拦头一棍,疼的眼睛前头漆黑,看见满屋子里都是些青面獠牙,拿刀举棒的恶鬼。躺在炕上,觉得脑袋上加了几个脑箍似的。以后便疼的任什么不知道了。到好的时候,又记得堂屋里一片金光直照到我房里来,那些鬼都跑着躲避,便不见了。我的头也不疼了,心上也就清楚了。”贾母告诉王夫人道:“这个样儿也就差不多了。”说着妩瑶也进来了,见了贾母,又回身见过了王夫人,说道:“老祖宗要问我什么?”贾母道:“你前年害了邪病,你还记得怎么样?”妩瑶笑道:“我也不很记得了。但觉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倒像有些鬼怪拉拉扯扯要我杀人才好,有什么,拿什么,见什么,杀什么。自己原觉很乏,只是不能住手。”贾母道:“好的时候还记得么?”妩瑶道:“好的时候好像空中有人说了几句话似的,却不记得说什么来着。”贾母道:“这么看起来竟是她了。他姐儿两个病中的光景和才说的一样。这老东西竟这样坏心,宝玉枉认了她做干妈。倒是这个和尚道人,阿弥陀佛,才是救宝玉性命的,只是没有报答他。”妩瑶道:“怎么老太太想起我们的病来呢?”贾母道:“你问你太太去,我懒待说。”王夫人道:“才刚老爷进来说起宝玉的干妈竟是个混帐东西,邪魔外道的。如今闹破了,被锦衣府拿住送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