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年的惯例,她收拾好了一切,就等着昭煜炵的到来。只是这些日子昭煜炵都忙于公务,皇帝将太后的人拉下了马,就得用自己人填上去,新的官员的任命,以及紧接而来的对于权力的巩固,昭煜炵所起的作用是不可取代的。正因为有了他的武力的支持,整个过程才会显得平顺祥和,否则这个京城怕是早就翻了天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根本就没想起来今日是李氏的生辰,回了家以后,便跟往常一样径直去了裴馨儿的院子里。
李氏派了自个儿的丫鬟红鸳去门口迎接昭煜炵,却没想到红鸳一个人回来了,笑容便不由凝结在了脸上。
‘爷呢?‘她问道,心中有着不详的预感。
红鸳面露难色,看了看她,最终还是咬着牙说道:‘姨奶奶,将军他,他去了裴姨奶奶的院子里了。‘
李氏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什么都听不见了,一双眼睛霎那间变成了通红,从那里面流露出的怨毒让人看了不由得心惊,红鸳更是吓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急忙垂下了眼帘,不敢再看她的表情。
良久,屋里的低沉气氛都没有丝毫改善,红鸳只得抬起头来,硬着头皮劝道:‘姨奶奶,您别着急,或许爷只是有什么事情吩咐裴姨奶奶,所以才先到她那儿去的。他不会忘了姨奶奶的生辰的,一会儿说不定就过来了!‘
李氏咬紧了下唇,没有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昭煜炵回来之后没有直接来自己这里,便已经是天大的耻辱,若说有事情要吩咐裴馨儿,难道不能让人带话过去吗?况且这个家中有什么事情是一刻都耽搁不得,必须放下自己这个寿星去别的女人那里的?别人生辰的时候他都能直接过去,到了自己这里就去了别人院儿里。这究竟是厌弃了自己还是什么?
不,不会是因为厌弃了自己的,定然是有人在搞鬼,耍心机弄手段将他骗了过去。否则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李氏恨恨地想着,用力绞着手绢,几乎都要将手绢绞断了,面色忽青忽白,眼神仿佛要杀人。
红鸳只看了一眼,便又忍不住低下了头,一时间,屋子里便是一阵死寂。
而此时在裴馨儿的院子里,她也正看着昭煜炵愣愣出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昭煜炵见她傻傻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不答反问道:‘爷怎么到妾身这里来了?‘
昭煜炵愈发皱紧了眉头。看着她眼神不善地问道:‘怎么,我还来不得了?‘
如果她胆敢说‘是‘,他今晚一定要她好生尝尝惩罚的滋味!
裴馨儿却丝毫不惧他的眼神,淡定自若地说道:‘今日爷确实不应该来我这儿,您难道忘了今日乃是李妹妹的生辰吗?您应该去她那儿的。‘
昭煜炵不由一愣,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以前都是由管家提醒全兴,全兴再提醒自己。可是最近事情多。别说他了,就算全兴都是一脑子官司,像这种事情到了全兴那里也就算到了头了,他不记得告诉自己也是正常的。
毕竟不过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妾室的生辰,如果换了是裴馨儿的,就保证不会有人忘记了。
他的脸上于是有点发烧。嘴硬地说道:‘我没有忘,不过只是一个生辰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些日子我都忙死了,哪里还有心情过什么生辰?!‘
裴馨儿了然地看着他。却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爷,毕竟一年只有一次生辰,李妹妹想必也是很重视的,您如果不去的话未免太过伤人心,说到底她也是您的女人不是?您还是过去吧,按照往年的规矩,您今晚是应该歇在她的房里的。‘
昭煜炵皱了皱眉头,说道:‘何必这么麻烦?‘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白日里已经很忙了,晚上回到家中,也就只有在裴馨儿这里能够感到放松一些,孙氏和李氏给他的感觉都太过做作,而且事儿多,总有要求,在她们面前根本就不能轻松下来,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过的?身为他的女人,就是应该在他劳累的时候让他放松身心的,如今都反过来了,那要这么多的女人何用?!
然而裴馨儿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眼中分明写着幸灾乐祸——谁叫他自己要三妻四妾的?既然收了那么多女人,就自然有义务要好生安抚她们,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他看懂了她的眼神,顿时心中一堵,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赌气一般说道:‘好,那我就过去看看。不过最多也就是陪她吃个饭,晚上还是回来歇在你这里,这些日子那么忙碌,我哪儿有心思去应付别人!‘
说完,也不等裴馨儿说话,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裴馨儿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化为一阵苦笑——
这位爷是不是忘了?她应该也属于‘别人‘的范畴吧?既然说是累了想要休息,不耐烦应付‘别人‘,他就应该回到自个儿在前院的院子里去才对,到她这里来算是怎么回事?不是存心给她找麻烦吗?
她现在仿佛已经可以看到李氏对自己的怨恨了。李氏本就不是个大方的人,在她眼里一定不会是昭煜炵自个儿要走,而是自己蛊惑了他所以才这样,她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