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没有谁乐意给人说是青头仔的,何况唐悠竹其实阅历颇丰。只是他确实是在这个身体初发育时就盯上雨化田,又因为老黄瓜刷绿漆后准备真啃个小雏菊,各种心虚之下,对雨化田便格外一心一意。这些年来,无论多少诱惑,又有多少是在雨化田跟前儿过了明路的诱惑,他都只忍着,宁可忍成忍者神龟,都不曾有二色。

那么此时此刻,在不想耗费大好春光与雨化田说明他内馅儿年岁几何的时候,这个青头仔的称呼,唐悠竹还真否认不得。

唯一个安慰是,雨化田说他也是第一次。

雨化田再把唐悠竹往榻上推的时候,他就没怎么反抗,只是到底犹疑:“太脏了,酥酥你一定不喜欢。”

雨化田当然不喜欢,可这不是臭牛皮糖黏功惊人,他实在舍不得么?可这话说出来却太弱势太不够督主大人了,他只冷哼:“脏不脏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了算?”

唐悠竹嘿嘿一笑:“那啥,其实我肯定是里里外外洗干净了的,即使小解过后,也要里里外外洗上最少三回——我自己是不觉得脏啦,但这不是怕酥酥洁癖发作么?万一回头把你弄吐了,或者是吃不下饭……”

这一点雨化田自己都不敢保证,他只是觉得哪怕就是吐了、或者几日没什么胃口,也总比把这臭牛皮糖真弄坏了强。但这话现在却不适合说——

雨化田可不是什么会蠢得无怨无悔的,哪怕他早已决心不压制自己对唐悠竹的心软,可这拼着被鸟尽弓藏、也要肆意顺心一回的方式有很多。把一个人看得重,但具体多重,要让自己退让到何种程度……那做法也有很多。

之所以会把唐悠竹看得越来越重,重到如今甚至肯为他这么做,不过是雨化田知道,这臭牛皮糖不拘日后变或不变,至少此时此刻,是将他看得极重极重的。

比牛皮糖自己更重。

对于雨化田这样的人来说,真心不见得都能换到他的真心,但想要他的真心,一定只能用真心去换。

他从不回应唐悠竹的告白,一生一代一双人的说法他到现在都只当是笑话,可不管日后如何,不管这傻牛皮糖要到何时才明白夫妻之义与父子之情的不同,唐悠竹做过的,他到底是看在了眼底、放到了心里。

所以他也愿意以自己的难受,去换他的安康。

所以他知道此时不能那么说,因为还在守着一生一代一双人的唐悠竹,是必不会愿意用他的难受去换自己的安康的。

可雨化田又不愿说谎哄唐悠竹。

又或者也是知道说谎也没用,唐悠竹有时候仿佛很傻,在有些问题上又精灵得让雨化田恨不得把他抽傻了。

一时两人只能光着屁股大眼瞪小眼。

唐悠竹都在等着那宁国府宴客、好让贾宝玉在秦可卿房中仙游了,那宁国府的梅花自然是开了的。

腊梅开在腊月,其他梅花一般有开在一二月的、二三月的、甚至三四月的都有,但宁国府毕竟家大业大又会享受,既有那催得荷花寒冬开的法子,自然也有那让梅花秋末冬初就绽放的门道。

如今正是十一月中,乾清宫中早早儿就燃起了地龙。可唐悠竹生恐他家酥酥冷着了,雨化田也不愿这臭牛皮糖太上火,因此这地龙烧是烧着,却不敢烧得太热,雨化田又是赤裳裸足的,唐悠竹看着就十分怕凉着他。

虽然唐悠竹裸得更彻底,浑身上下就手臂上缠着一根也不知道是谁的腰带,再无片缕,可谁让唐悠竹是个一遇上雨化田就犯傻的呆瓜呢?

也真是亏得雨化田这个遇上他就犯蠢的去配了。

两人在榻上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儿,雨化田再想有所动作时,才发现自己又是给这牛皮糖脚缠脚、身贴身地缠住了,那小糖糖半热半硬地顶在他腰腹处,吐出来的些许黏液就粘在他肌肤上面,按理说该有几分不自在,偏生他居然现在才发现。

不得了,这牛皮糖真贴到跟长在身上一般了。

雨化田叹了口气,忽然发现自己执着于只肯拿嘴巴服侍他、却不肯任由他动作的念头十分犯蠢,所幸亡羊补牢虽晚亦不甚晚,遂捂脸叹息:“算了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不许自己胡来,省得日后……”

唐悠竹犹自嘀咕:“我好得很!再说日后什么的……只要酥酥不嫌弃,爷能怕啥?爷又没想着要搜罗后宫三千磨铁杵……”

后一句雨化田没听明白,下意识问一句:“什么?”

唐悠竹就把“铁杵磨成绣花针”的典故用了另外一种雨化田从未想过的猥琐说法解释了一遍,真把个督主大人给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下死力气把这牛皮糖的两片嘴巴狠捏几下之后,心中越发放松,再说起“随你怎么着”时,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劲儿也没了,直和说随便宵夜爱吃什么没两样。

唐悠竹都不知道该为老夫老夫模式笑三声,还是为他家酥酥这种全不把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放心上的态度抹三行泪。

雨化田却已经看得很清楚,他懒洋洋窝在唐悠竹怀中,曼声交代:“不拘你想怎么样——总之不许损伤你的身体;而且请注意时间。”

大明的朝臣目前还算很给力,唐悠竹基本上就是个指了大方向就甩手看人折腾的。雨化田却出于诸多原因,总是习惯哪怕是一些不需自己拿主意的事情,也要及时了解清楚——所以他是很忙的,最初辰初也该起身。

这眼看着都寅末了,雨化田非常习惯唐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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