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糖糖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是真的要回家了,自己真的就要见到妈妈了,激动的她伸出手来握着许欢凉的袖口,巴掌不到的小脸甜美的绽放出一抹笑容,许欢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心里也忍不住的升起对糖糖妈妈的怒意,她怎么可以在糖糖生病之后就将孩子送到国外呢?就算糖糖不能够说话了也不是她的错,怎么可以就这样对孩子不管不问的……
计程车不紧不慢的向着酒店的方向行驶而去,许欢凉伸出手将糖糖搂入怀里,而此时阎宝宝早已经窝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 ************************乎叶间场了。
白色复式别墅内,元牧阳安静的坐在地上,左手耸拉在袖管内,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下巴湛清的胡渣短短时间已经冒了出来。
他就那么颓然的贴靠着墙壁坐着,鼻下的血迹早已经干涸,修长的腿摊平在房间内,此时他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起林盛夏从楼梯上踩空的场景,一幕幕的在元牧阳的脑海里纠缠着。
用着还能活动的右手将耳朵给捂住,元牧阳身上的衬衫早已经脏污不堪,如同咸菜干似的挂在他身上,长而密实的睫毛在脸上投射出暗影。
不知就这样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的邪冷让那张脸显得如此阴森,他慢慢的抚摸着被打断的左手,钻心的疼痛在下个瞬间传来。
“元牧阳,如果糖糖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抱着你的爱……下地狱去吧!”林盛夏冷淡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不断响起,与脑海中她从楼梯上踩空的场景相互映照着,灼烧着他早已经干涸的心脏。
盛夏,如果下了地狱之后就能够拥有你的爱,我又有什么不能够去的?反正天堂早已经离我太远,你让我去地狱的多少层,我就去多少层!
如果糖糖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他那么喜欢糖糖,如果当年不是因为那场阴差阳错,糖糖理应是他的孩子,那么现如今盛夏也就不会对自己这样的冷淡!
顾泽恺,是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阳光,盛夏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如果没有你的,如果没有你的话……盛夏她就是我的了!
这样的想着,元牧阳缓慢的站起了身子,向着房间内的唯一一扇镜子走去。
镜子里他的脸憔悴可怕,双眼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元氏总裁的威风,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镜子是那样清晰的将他所有表情呈现,没有丝毫差别!
不知就这样过去了多长时间……
门外的两名保镖其中一名去了洗手间,而另外一名只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巨大的玻璃迸碎声,他心里一惊赶忙推门而入,却见元牧阳逼着眼睛躺在地板上,四周散落着镜子的碎片。
保镖大惊下意识的向着元牧阳的方向走去,弯下腰似乎是想要查探一下他到底还有没有鼻息……
一切似乎都是在瞬间发生的,保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倒向一旁,原本紧阖着眼睛的元牧阳却倏然睁开,脸上被溅上了点点血红。
喉管被玻璃割断的保镖因着痛苦不断的抽搐着,有大股大股的血迹喷涌而出很快便将地板打湿,元牧阳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将手中沾满了血的玻璃仍在地上。
那玻璃将他的手心整个划开,可他就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似的向着外面走去,液体滴滴的溅落在地板上,不知惊起多少的灰尘,男人的左臂随着他走路的姿势无力摆动着,元牧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下了楼,或许是对断了一只手的元牧阳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关系,保镖并未尽责的守在原地。
待到那名去了洗手间的保镖回来时,赫然看见的便是躺在地板上早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同伴,以及满地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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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一个个的废物!人都能给我跟丢!”元用着拐杖扫过书桌,脸上的表情凶狠无比,小畜生长本事了,就连他的人都能够甩掉!
桌面上的东西全然被这股大力扫落在地板上,水晶烟灰缸瞬间碎成片片,惊的人心里一颤!
站在他面前的手下一直都低着头,元牧阳对跟踪他的人很有防备心,为了甩掉他们甚至不惜东拐西拐的,没有去过法国的他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元单手撑在桌面上,自从小畜生去了法国之后音讯全无,怎么都联系不上他,看来等着这次他从法国回来,自己要好好的重新调教他一顿!
毕竟年纪大了,元站了一会儿就累了,坐在黑色真皮座椅上,他手中捏着根雪茄似乎是在思索什么,现在顾氏无人坐镇正处于群龙无首的时候,而顾老头现如今天天在医院里守着谢青鸽,装出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到底是要给谁看!唐淮南自从上次被赶出顾家之后元气大伤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动静,那个顾允儿是女流之辈更不用担心什么!
顾家似乎已经成了一盘散沙,虽不至于任人宰割,却也没有了从前的厉害。
现如今顾家唯一能够指望的上的便是顾泽恺,只是经过了上次自己揭露了的绑架案真相,他也算是对自己的爷爷彻底失望!
顾家变成现如今的样子还真是大快人心,元想着想着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耐人寻味的笑